夜晚,keon敲門進來,見宋今朝神色無常,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幾秒,不知該擔心還是該鬆口氣。
剛才看到宋致遠怒氣沖沖的離開,keon第一個反應就想沖進去,但被門外的保鏢攔住,這樣的場景他再熟悉不過,而宋今朝的病情也會因為這些極端事件惡化。
keon一直以為難纏的是沈曼,現在才發現宋今朝的父親更棘手。
推開門時,裡面的人還沒睡,空蕩蕩的病房,燈全亮著,地板上散落著白色的紙張,宋今朝背對著他,他的面前放著一隻畫架。
靜謐的房間只傳來少年筆尖下的沙沙聲,keon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撿起地板上的紙張,才發現純白的畫紙上是一個女孩的畫像,只可惜沒有完稿,目光移向那雙圓圓的杏眼,keon認出來,就是那個叫念念的女孩。
少年微垂著眼,幽暗的瞳孔深邃如深淵,聽到耳邊的動靜,他側目看過去。
對上少年的視線,keon才覺得他現在的平淡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宋今朝的表現越與正常人無異,keon就越擔心他的病情。
“keon,我想一個人待著。”宋今朝收回目光,臉色是冷的,語氣森寒。
keon停住,識趣的關上門離開。
周圍再次恢複寧靜,輕柔的晚風偶爾吹起地板上的畫稿,宋今朝動作未停,拿著畫筆細細的描摹,勾勒出腦海中女孩的輪廓。
一夜安寧,窗外的天空泛出了魚肚白,單薄的微光透過窗欞,落在少年瘦削單薄的脊背,那隻握著畫筆的手泛著白,有些僵硬,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雕塑。
又一個夜過去,宋今朝緊繃的神經絲毫未放鬆,放下筆,四周散落著女孩各種神情的肖像,他累極的闔上眼,垂下的眼瞼投出淡淡的青色,被黑如鴉羽的長睫輕輕覆蓋。
窗外晨光漸明,和煦的陽光落在室內,宋今朝回過神,彎腰去撿地上四散的畫紙,門外響起敲門聲。
他不悅的抿唇,精緻的眉骨擰成一道淺淺的溝壑。
過了半晌,耳邊“咔嚓”一響,門外的人大喇喇的推門而入。
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孩走了進來,推著醫用推車,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藥瓶。
病房裡到處散落著白色的紙張,沒想到裡面的人居然已經醒了,那個眉目清雋,唇紅齒白的少年坐在病床邊,目光冷嗖嗖地望向她。
小護士的心咯噔一跳,撞上那抹極具壓迫性的視線,一時有些慌亂。
宋今朝看向她,面如寒冰,發出的聲音宛如冬天的冰雪:“誰讓你進來的。”
那女孩忍不住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道:“您需要打點滴,keon讓我早點過來。
“不需要。”少年冷冷的冒出三個字,便見他彎腰去撿地上的畫稿,護士見狀,連忙走過去幫他去撿。
剛拿起一張紙,她才發現是一張畫稿,畫的是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她還未仔細看,手上的畫稿瞬間被人奪去。
女子錯愕的抬頭,離她不遠的少年目色冷沉的盯著她,漆黑剔透的眼宛如一口深井,藏著咄咄逼人的銳利。
“出去!”宋今朝抓緊手中的畫稿,冷聲開口,目光裡的犀利猶如隱匿在深淵中的猛獸。
女子嚇得收回手,快速地反應過來,一張臉漲得通紅,連聲道歉後,推著醫用車匆匆離開。
撿回地上所有的紙張,宋今朝緩慢的垂眼,瞳孔灰茫茫地看著淡色的木板。
耳邊傳來細小的震動聲,手機就在他的枕頭下。
一條微信,陸念念的。
她說:“今朝,我在醫院門口,快快來~ 寵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