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on輕笑著開啟車門,少年神色淡淡的上了車。
“回去吧。”
宋今朝看他一眼,隨即目光落在手腕上,繫著一條鑲有紅豆的紅繩,仔細看不難看出,那枚小小的紅豆上刻著一個字,“宋”。
想到女孩鄭重其事的模樣,宋今朝靠著椅背,凝眸看向那顆紅豆,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
兩人回去才發現,治療室的門不知何時被私自開啟。
看到門外站著的幾名保鏢,keon暗道不妙,看向宋今朝,少年的神情恢複了往日的清冷,眉眼間一片淡然。
回到病房,門外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是葉懷,宋致遠身邊的副官。
他像是等了很久,看到宋今朝,中年男子頓時鬆了口氣,邁開大步走過來:“小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宋先生在裡面等你,都等一個多小時了。”說到這,葉懷壓低了聲音,深怕裡面的人聽見。
宋今朝推門進去,keon只好留在外面。
空蕩蕩的病房,中年男子穿著便裝站在窗邊,似乎站了很久,那道堅毅沉寂地身影背對他,宋今朝看他一眼,視若無睹,直接走向裡面的更衣室。
早就聽聞動靜,宋致遠轉身,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少年頭也不回地進了更衣室,他神色不悅地走過去,沉聲叫住他。
“今朝,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他難得回來一次,家裡的大小事都是沈曼照顧,這次抽空來一趟療養院,也是他百忙中找的時間。
宋今朝背對他,嘲諷的勾唇,眼角冷然。
無論那些事情過去多久,宋今朝對他和沈曼的態度從未變過,滋生在心底的恨意,更是隨著時間如野草瘋長。
早已習慣今朝對自己的視而不見,宋致遠沒放在心上,沉著聲開口,成熟英俊的容顏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美國那邊有最好的精神科醫生,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你過去。”
聞言,宋今朝冷著臉回頭,眉眼森森,周身隱隱散發著寒意:“我不去。”
這是宋今朝第一次開口反駁他,宋致遠微愣,墨黑的劍眉擰成一團,語氣不悅:“我是為了你好,難道你想一直當個病人?”
宋今朝的精神疾病百分之三十是因為遺傳,而後期遭受的一切,都成為他病情惡化的致命因素,從他被找回來的那年開始,他發病的次數與日俱增,很多時候宋今朝都必須依靠鎮定劑。
而宋致遠和沈曼作為他的監護人,有義務為他提供最好的治療環境,即使宋今朝對於二人幾年來的心血滿不在乎。
宋今朝冷笑,狹長冷然的眉眼盡是諷刺:“這就是你將我送去國外四年,和沈曼廝混的原因?”
他的尾音剛落,宋致遠一張臉頓時氣得鐵青,“什麼叫廝混?我和你沈阿姨是正經夫妻,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男子堅毅成熟的俊臉都在顫抖,鐵青著臉,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正經夫妻嗎?
他說得認真,宋今朝都懷疑自己錯了。
“那我母親,你又置她於何地?”宋今朝轉身望向他,目光中蔓延的寒意,讓宋致遠心頭一淩。
於是他厲聲反駁:“我們已經離婚了!”
說完,中年男子眉目森寒地看向他,這個與他眉眼神似的少年,兩人沉默許久,宋致遠終是敗下陣來,緊握成拳的手鬆開,轉身離開。
病房門“哐”的一聲重重關上,宋今朝緊繃著俊臉,薄唇抿成僵硬的直線,直到外面腳步聲漸遠,他才頹然的依靠著牆壁,渾身像被抽去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