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一帶,乃楚國境內,此時於那迎春樓內,調笑聲音不斷,而有那麼一個包間,聲音最大。只是進去了一瞧,卻是清一色的公子哥兒,其中一人則貴氣更甚。
原來是前幾日比騎射之時,那梁畢清拔得頭籌,這才被這幾人宴請於此。
只是宴席之間,不免談論一番,這不,直說到燕國的王與王後,不免咋舌,說這燕國王後四年抱了倆,一子一女,同燕王恩愛非常,這燕王甚至連個妾都不納,真真是令人豔羨。
而梁畢清聞言卻是僵了臉色,又聽見那人談論朝政,只道是這燕國換了個模樣,百姓安居樂業,就連現在的楚國都有些比不上了。
他又飲了杯酒,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他們一眾人走出雅間,他在最後,卻被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腳,他一低頭便看見一雙布滿傷痕的手。
他蹲下身來,將人扶起,卻見是個姑娘,雙眸紅腫,身子纖細,惹人憐憫。見她身後則是迎春樓內的老鴇,腆著笑臉道:“梁公子莫怪,這小賤人不聽管教,我正在這管教她呢,不想礙了公子的眼。”
而後便將那姑娘拉了過去,推著她往前走,只是眨著一雙可憐的眼兒看著梁畢清,這才回頭,梁畢清於心不忍,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當即道:“老鴇,要多少錢,那姑娘我買了。”
今日是我跟著梁公子的第一日,他真是個好人,不僅給我買了新的衣裳,還差人來照顧我,我身上的傷新的蓋著舊的,他也沒嫌棄,我應當要感恩,萬死不辭。
今日是我跟著梁公子的第八日,他要出去和一群好友垂釣,竟然來問了我願不願意去,我當然願意去了,只是我身上還有傷,不方便動作。他竟然替我準備了馬車,我真的真的好感激他呀。
今日是我跟著梁公子的第十日。
“你叫什麼名兒?”梁畢清此時正坐在屋內的小榻之上,抿了口茶水,又穩穩地將茶盞放在桌子上,那雙桃花眼兒裡滿是好奇和興致。
“奴……奴家名叫琦蘭。”
“你今年多大?”
“奴家現年十五。”
“這麼小啊”,他起身往我的方向走近,忽地嗤笑一聲,似是極為不屑道:“那老鴇真狠的下心來,這麼小的姑娘都下的去手。”
而後沉默了會兒,才道:“你是被賣進去的?”
“不……不是,奴家是被騙的,奴家與家人走散,那老鴇看見奴家,便說她能替奴家找到家人,奴家不知啊!”我情緒有些激動,眼淚禁不住湧了出來,他看起來有些厭煩我的眼淚,擺了擺手道:“得了得了,別哭了。這宅子送給你了,還有幾處商鋪。”
他起身就要走,我卻踉踉蹌蹌的跑過去圈住了他腰。手下的觸感硬邦邦的,不像自己似的,渾身都是軟肉。
他一挑濃眉,桃花眸中滿是不耐道:“我要去燕國,你還能跟著我奔波不成?”
我抬起頭來,聲音堅定道:“好啊,奴家陪您。”
因為這幾日的精心服侍,我的面色更紅潤,此時了又如火燒雲彩,我也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梁畢清愈發的覺得這小姑娘有趣至極,省的路上小廝沉悶無趣,乏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