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拐角處突然傳來車的聲音,車燈照亮了前面的路,杏子趕忙扣掉了電話,然後用力擦幹了臉上的眼淚,換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車停在倉庫前,一位貴婦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杏子想伸手扶她,被一手推開了。
“你剛剛在打電話。”女人說道。“是誰?”
杏子聳了聳肩,輕浮地笑道,“別問這麼細嘛,我的追求者裡偶爾也有一兩個特別糾纏不休的,男人嘛,全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笨蛋。”
野崎明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還和桃子有來往,她已經上大學了,將來是要找個好婆家的,我可不想讓人知道她有你這樣的妹妹。”
隨即在杏子開口反駁之前打斷道,“那個魔女的兒子在哪裡。”
不遠處,有人踢她開啟了倉庫的門,這對沒有血緣的母女走了進去,片刻之前還稱得上幹淨的倉庫裡現在散發著鐵鏽和血的氣息,少年趴在地上,左腿不自然地彎曲著,右手被一併匕首插在地面上,致使他無法翻身,想要爬也爬不起來,,杏子走上去,抓著阿灼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朝著她的母親露出被血汙染的臉,一雙道貌岸然的,暗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貓一樣地看過來。
女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好東西一般,掩口低聲地笑了起來。
杏子緊接著也跟著笑了起來,先只是勾著嘴角,之後幹脆笑出了聲,喉嚨裡發出愉快的,清脆的笑聲來,彷彿終於達成了什麼心願一般。
然而女人緊接著就笑著對周圍的人吩咐道。
“這兩個孩子就都交給你們了,天亮前怎麼玩都隨你們,之後跟我丈夫就說是杏子自己不自量力要去殺他舊情人的兒子,完成之後被僱主封口滅跡了就好,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兩具屍骨擺在野崎組的大堂門廳上。”
一時間杏子懷疑自己聽錯了,抓著阿灼頭發的手也放下了,本來就已經毫無力氣的少年一頭栽了下去。
“媽媽!”她急忙伸出了手追上轉身就要走的女人。“你要去哪裡?”
女人回頭笑著看了她一眼,那個將美貌遺傳給了野崎桃子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桃子永遠也不會有的猙獰和冷酷。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媽媽,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多年都聽不懂呢,”她用輕柔的,如同撫慰幼童一般的聲音說道,“你的媽媽是個四處勾引男人的□□,而你和她真是一模一樣,這世上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的孩子,而託你的福,我今天能一口去除去兩個,作為答謝,我給你們準備了這麼多男人,祝你們死前能玩的開心。”
周圍伸出的手將杏子攔在明乃的身前,壓著她的頭讓她跪倒在地上。
“媽媽...”少女不死心地喃喃說道,突然雙眼流出了淚水,一下就哭花了臉上的妝容,“我不是那個□□的孩子,她對我不好,她只會打我,你不會!是你把我帶回來的!是你把我帶回家,把我帶到父親和姐姐的身邊的!”
再後來她也無法再說下去,聲音全部淹沒在嗚咽裡,只是還喃喃念著媽媽這個詞。
野崎明乃冷酷的雙眼有一瞬變得柔軟,甚至稱得上柔情,她伸出手來,摸了摸杏子的臉頰,摸到了一手的眼淚。
然後她收回了手,重新換上冷酷的面容,轉身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回去吧。”她對司機吩咐道。
倉庫的門在二人的面前關上了,門外路燈的光影映在少女的臉上,最終消失不見。一片絕望之中有人發出了下流的笑聲,抓著她的手開始像蛇一樣地往下走去。
“你們都不會膩嗎。”一篇絕望的安靜中突然想起一個沙啞微弱卻清晰的聲音。
阿灼跪坐起來,右手拔掉了插在左手上的匕首,或許是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杏子母女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畢竟無論他再怎麼神通廣大,也難以這個樣子從這個重重包圍的房間裡獨自逃出去了。
“這裡在座不是都跟她交往過,上過床嗎。”阿灼,或者說dante heinrich的聲音帶著吃痛的顫抖,然而依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這個時候再一起像好兄弟一樣排著隊和她做,都不會膩嗎。那個人不是說了嗎,□□的孩子,這裡有兩個。”
“要不要試試不一樣的。”阿灼指了指自己,無所謂地笑道。
木村杏子被丟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逐漸展開的惡心的光景,如同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十分鐘後,有人一腳踢開了倉庫的大門。
身高一米九的前傭兵肌肉壯漢ox站在那裡,一手拿著□□一手拿著菜刀,身上還穿著壽司店的制服,朝著倉庫裡的人卯足了勁放聲大喊道。
“說了多少遍了這個女人是我罩的!敢動我的女人,野崎組的混蛋,你們今晚就給我死吧!”
一陣掃射之中,衣服被撕了一多半底褲都掉了的阿灼在屍體的身下捂住了耳朵,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