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昭儀蹙眉,往前走了一步,宋蘅已經側身攔她。
宋蘅輕笑,笑聲漸揚:“昭儀娘娘關心瑞雪帝姬啊?好像也很關系鳳璇帝姬?”
木昭儀不解她為何提及二人,狐疑得看向身後婢女丹桂。
丹桂一開始還搖搖頭,示意娘娘無事發生。
待娘娘從容回頭與宋女官說話,丹桂才一個激靈,恍然想起小福的話……
她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此時,宋蘅已經說道:“臣也是覺得奇怪,那個假傳陛下口諭,說陛下宣召於臣的那個宮女,為何沒有把帝姬落水的事告訴娘娘呢?”
木昭儀一慌:“瑞雪落水了?怎麼是她,遊家千金呢?”
“臣只說帝姬落水,卻並未說是哪一位……”宋蘅挑眉:“娘娘怎突然提及瑞雪帝姬?而且娘娘為何還要問起與此事毫不相幹的遊家千金?不過,到底是後宮之事,論理,臣也不便多言。”
宋蘅不動聲色,給木昭儀挖了個大坑。
木昭儀自知失言,趕緊請罪:“臣妾是瑞雪帝姬的生母,下意識自然憂心自己的孩子……也不曉得鳳璇帝姬怎樣了。”
她未敢多提遊家千金。
兩宮爭著要給自己的皇兒迎娶遊家獨女,陛下自然清楚。
木昭儀只是奇怪,為何陛下的態度,不冷不熱?
陛下先前不是最疼愛鳳璇帝姬的嗎,便是捧在手心的瑞雪,也甘拜下風。
老皇帝只是看著那枚經由內侍捧著的玉璽。
剛剛若非宋蘅出聲阻止,怕是司北宸已經出來與木昭儀當庭對峙。
老皇帝吸取了從前太後逼迫他婚事的教訓,知道不能在此時挑撥宋蘅與兒子的夫妻關系,如今他們夫妻感情尚好,越是逼迫,小兒女的感情便越是緊密。
於是老皇帝道:“既是鳳璇落水了,朕得過去瞧瞧。”
也無意在這裡和木昭儀爭長道短了。
木昭儀凜然,不顧怪異,阻道:“陛下,宋女官偷竊玉璽,這可是重罪。”
老皇帝吹鬍子瞪眼睛,說道:“她不是說,是有人撞了她,玉璽是從對方懷中跌落的!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宋女官,趕緊去抓陷害之人才是最要緊的。”
又扭過頭去,對承安伯煞有其事道:“勤政殿那群憊懶東西,也該緊一緊皮子了,這回叫人偷出來玉璽,下回豈非要朕性命?”
他淡淡看木昭儀,目光猶有實質,令木昭儀如芒在背。
“也不曉得是受了何人指使。如今還只是偷竊陷害,保不齊將來要動搖國本!”
木昭儀身後宮女丹桂顫巍巍倒在地上。
這事兒,經手的,除了小福就是她了,陛下這帽子扣下來,回去之後木昭儀也饒不了她的。
宮女一倒,木昭儀心頭便咯噔一聲。
老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聲冷哼,倒也沒在承安伯和宋蘅面前,揪著木昭儀不放。
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又誕下了二皇子,老皇帝雖看破她伎倆,只要木昭儀不繼續胡攪蠻纏糾纏,老皇帝終究只是小懲大誡,不會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