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一箭雙雕。
黎公子還在一旁哭訴,“聽說昨日蘇卷冰進宮,陛下斥責他護送那個賤人。他昨日先拿我們開刀,一定是為了討好陛下,希望陛下不計較他的錯失。”
二皇子不由失笑,蘇卷冰是去討好別人的角色嗎?或許他初入官場的時候是,但現在,恐怕陛下都要瞧他半分臉色。
二皇子隨口安撫他道:“事到如今再哭,也不是辦法。”
黎公子忙道是:“蘇卷冰的手下似乎還在找我,當務之急,小可琢磨著,我還是應該先藏起來,等他鬆懈之後,再給他致命的一擊。”說完,向他討好的一笑:“殿下也這麼覺得吧?”
“嗯,期待你的致命一擊。”二皇子笑,“對了,你是怎麼找到孤的?”
黎公子不好意思的笑:“昨夜陪著殿下的,以前是小可的相好。”
二皇子心頭不禁泛起一陣一陣的惡心,卻又得聽他曖昧的問:“殿下,那滋味還不錯吧?”
二皇子忍不住咳嗽:“你去我府裡藏起來,沒什麼事別出來。”隨後託詞道,“孤還有事,先走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線
☆、更漏子
那日蘇卷冰入宮覲見後, 又一連過了好幾日, 可是朝中一直風平浪靜,不像她眼中挑釁的, 有那麼多陷阱等著他去焦頭爛額。
他心腹大致猜到他所擔憂的,寬慰他說:“也許黎大人只是隨口一說,嚇唬大人呢。”
他暫且也只能這樣想了。
他先放下這事情,揉揉眉心,另問其他:“近來邊疆如何?”
心腹回他:“如今郕郈兩國暫時歇戰, 在商討著和談的事情。”
蘇卷冰嗤笑一聲:“不過是兩國之間拖延戰情的一種手段罷了。”想了想,還是囑咐道,“雖然不可能有和談成功的可能,但還是要防著,如果期間事有偏差,就派人去攪亂它。”
他食指輕敲額頭,還想再叮囑些事情,忽然一個眼熟的僕從匆匆從前門跑過來, 額頭滿是汗,眼中也驚懼不定。
心腹一驚,護在他身前攔住那人,呵斥道:“你是何人,竟然膽敢在府中亂竄,沖撞大人?”
蘇卷冰搖手揮退心腹。他已經認出來,此人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以前還與二皇子交好時, 他是常來傳訊息的,當時自己為向二皇子表忠心,還特地允他可以自由出入府內。只是近些年他和二皇子開始面和心不和之後,也不大常見到這人了,一時也就沒有認出來。
久違再見,看來出事了。
他慢慢站直身,心中一直懸吊的事情終於有了個落處,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鬆了口氣。
果然是二皇子。
他很好奇,她用二皇子為餌,布了個什麼局等著他?
他又慢慢坐回去,一邊輕扣椅子扶手,一邊隨口問來人:“怎麼了?”
來人道:“回大人,在半個時辰前,有幾人在城門前亮明身份,又攔住二殿下,說是來自郈國的使團,本是為著尋常寧公主而來,但昨晚他們在殿下府後發現了公主貼身侍女的屍首,現在懷疑是殿下悄悄藏起了公主,拉著殿下讓殿下跟著他們去覲見陛下,請陛下給個公道。”
他剛說完,管事領著一個人快步走來,管事先向蘇卷冰請罪道:“屬下無能,讓無關的人闖進了府內,請大人責罰。”
蘇卷冰搖頭,“你也是記得我以前的吩咐,不怪你。”他說著,目光移到隨管家一起來的那人身上,“如何?”
那人上前附在他耳邊回稟剛得到的訊息,果然和那人說得大致不差。
蘇卷冰於是道:“若真不是殿下殺的,殿下只管大大方方任他們去查——”話到這兒,看見那人額角的汗更密了,不由冷笑一聲:“看你樣子,那侍女果然是殿下殺的?”
那人難免為二皇子分辯一句:“昨夜殿下喝多了,回府遇見了那個女人,殿下見她有幾分姿色,不免就有些動手動腳的,但那個女人反抗太大,殿下一時沒掌握好力度才失手殺了她。本以為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殿下還惦記著給她家中一些銀兩來著,只是沒想到是那邊公主的侍女。可是蘇大人,我家殿下對那個公主的事情真的絕不知情,更別說將她偷偷藏起來了,這是誣陷!”
蘇卷冰道:“殺人償命,當然,殿下貴為皇子,不必真的償命。但既然別國使臣在此,陛下也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事已至此,還是殿下先低頭認錯,也能在陛下心中討個好。”
那人見他似乎見死不救,徹底急了,忙道:“蘇大人,此事決不能任由他人一線追查下去——”
蘇卷冰唇角嘲諷一勾,他伸手拿起一盞茶,揭開茶蓋垂眼輕輕吹遠水面上凋零的茶葉,輕抿一口,潤了潤唇:“你們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如果現在還不盡數交代——別怪我幫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