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久惠離開武藤默的辦公室後,去了關押楚旭澤的審訊室。
楚旭澤被吊在兩根鐵索上面,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鮮血染上一道道紅色裂痕。
石田久惠看到這一身的血,終是露出了笑容:“楚局長,真是感謝你這麼多天對洋子的照顧。我聽說,如果沒有你,洋子就死在一間小旅館裡了……”
楚旭澤微微抬眼,看見石田久惠,也咧嘴笑了笑:“多謝夫人誇獎!就算為了石田少將,在下也自然會保護洋子小姐的……”
石田久惠的臉立即冷了下來,她銀牙暗咬,冷冷道:“我還聽說,楚局長為洋子支付了住院的費用,讓她在醫院裡偷偷養好了傷……”
“何來偷偷一說!”楚旭澤揚揚眉,“不過是石田夫人你太過感傷,一直沉浸在喪夫的悲慟之中,忘記了關照一下已變回良民的洋子……”
“你!……你很好!”石田久惠氣急,抓起一旁的鞭子對著楚旭澤的身體,狠狠抽下去。
楚旭澤臉憋得通紅,卻不肯喊疼。甚至一邊被打,他還一邊咬著牙大聲說道:“原來洋子不是你們親生的,可是明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洋子和石田少將父女感情十分要好!我們看了都羨慕!哈哈!”
“巴嘎!”石田久惠忽然叫了起來,手中揮舞著鞭子發了瘋似的抽向楚旭澤。
“怎麼?他們父女關繫好,引起夫人不快了?哈哈!”
滿身的鮮血已將白襯衫完全染成了血紅色,而與之相反,楚旭澤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
沒變的只有他的眼睛,永遠含著一絲嘲諷,似乎在嘲笑石田久惠。
“你不可能從這裡走出去了!”石田久惠意識到楚旭澤是在故意氣她,勉強剋制自己的情緒,惡狠狠的道:“我的弟弟,已經拆穿了你的真實身份,你才是真正的屠夫!”
“……”
楚旭澤剛才拼著捱打也要刺激石田久惠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探他們的情況。
因為除了捱打和逼供,沒有人告訴他任何外面的訊息。
而石田久惠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屠夫……
這個名字他是熟悉的,這個人是上海灘的一個傳奇人物,整個情報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是日本人的頭號通緝犯。
現在這個名字卻被扣在自己頭上。
吉川真樹和吳光海想把自己置於死地,這不算什麼秘密。
但是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證據,還使得武藤默那個精明的家夥相信,楚旭澤實在想不出。
“屠夫?你們武藤家族的智商,未免太低了……”楚旭澤被狼狽的掉在鐵索上,可是他那神情,倒像是正坐在上流社會的宴席上,喝著高檔紅酒,優雅的和朋友聊天。
“屠夫是刺殺傅筱庵市長的罪魁禍首。那個案子就是區區在下破的,我怎麼可能是屠夫呢?這簡直是笑話!”
石田久惠對於這些案情並不是很瞭解,也沒有關心過。畢竟中國人的事與她完全無關,她只是來整理石田一郎的遺物帶回日本而已。剛才的話,她也只是偶然聽武藤默和吉川真樹他們吃飯時聊起過罷了。
他們還說什麼來著?
石田久惠努力搜尋記憶,試圖找出更為有利的話來反駁回去,怎奈一時卻想不起來什麼了。
原本她來看楚旭澤,是聽說他居然敢去救石田洋子,導致石田洋子養好了傷,還跑掉了。她氣不過,特地前來出氣的。結果反而被楚旭澤氣個半死。
氣了半晌,她忽然笑道:“不管怎樣,有一件事我是看出端倪了。你是真的喜歡洋子,對不對?否則,她既然是你的殺妻仇人,你又怎麼可能冒著得罪我和我弟弟的風險而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