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過後,蘇曉曉被一個黑衣人領進客廳。
石田久惠安然的坐在沙發上面。
就在她坐的那個位置,前不久石田一郎還曾輕薄過蘇曉曉。
雖然石田久惠也是剛剛趕到上海,然而坐在那裡,尹然就是這裡的女主人,派頭十足。
見蘇曉曉在客廳中央站定,石田久惠神情淡漠的輕抬手臂,那帶領蘇曉曉進門的黑衣人,以及恭敬立在一旁侍從們,便都快步退下了。
客廳的門被關嚴,諾大的客廳之中,只有石田久惠和蘇曉曉兩個人。
石田久惠緩緩從沙發上站起,慢步走到蘇曉曉的身邊。
蘇曉曉低著頭,只覺一陣陣寒意撲面而來。
實在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蘇曉曉開口僵硬的喚了聲“母親……”
誰知剛開口,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我不是你的母親,從來都不是!”
“……”
蘇曉曉咬咬嘴唇,心裡暗暗問候了石田久惠的列祖列宗。
既然已經解除關系,那麼她蘇曉曉可就自由了!為什麼還要叫她過來?
不過看來,這個老女人與石田洋子的關系定然不好,卻不知她會使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
蘇曉曉心裡在罵,嘴上卻不敢多說。畢竟現在整個上海灘,都是她武藤家說了算,得罪她絕對沒好果子吃。
“你也從未將我看做母親,不是麼?”
石田久惠側過身,忽然從懷裡拿出一把半尺長的彎刀。
刀身上面套著一個深棕色的皮質刀鞘,刀柄上面垂著一根銀色的鎖鏈。
無論是刀鞘還是鎖鏈,看起來都有些破舊,想來應該是陳年的舊物了。
石田久惠把玩著這柄刀,隨口問道:“還記得你十歲那年,夫君將你送進一個關著一匹小狼的房間麼,你就是用這柄刀,殺了小狼,血跡斑斑的走出房間……”
石田久惠的目光越過蘇曉曉,看向落地窗外的草坪。
“從此,你便被夫君帶在身邊,如影隨形……你那完全沒有溫度,而且充滿著仇恨的一張臉,卻,從此佔據了夫君所有的目光……”
“咔”的一聲,石田久惠將刀身緩緩拔出,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雖然外表看起來十分陳舊,可是雪白的刀刃依舊閃亮,散發著悠悠寒光。
石田久惠的目光落在刀鋒之上,彷彿在欣賞著那鋒利的切口,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在中國,還有一個那樣低賤的女人,魅惑了我的夫君。這不僅羞辱了我,更讓整個武藤家族蒙羞。若她是個活人也就罷了,我便是踏過千山萬水,也要將她碎屍萬段!這樣我還可以重新找回我的尊嚴。可惜,我聽說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去!死了也罷,我還可以撅了她的墳墓,鞭撻她的屍骨,可是……”
石田久惠忽然怒目看向蘇曉曉,眼中甚至要噴出火焰來,她說的咬牙切齒:“可是偏偏多出了你這個孽種!讓我淪為笑柄!卻還要每天眼睜睜的看著你,撫養你長大!而且我還清楚的知道,你不僅恨我,你最恨的人,就是你的養父,我的夫君!!!”
石田久惠越說越沖動,忽然拔出彎刀對著蘇曉曉的前胸便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