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石田一郎,蘇曉曉覺得自己好像剛剛撿回了一條命一般,全身都沒有半點力氣了。
剛才,內務處處長安雲峰過來,將她帶到了三樓的一間辦公室。說那是原來張元平副局長的辦公室,現在經過重新佈置,成為洋子小姐的辦公室了。
蘇曉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也沒有心思打量辦公室的樣子,就坐在椅子上發呆,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這時,有人敲門。
“誰?”
“洋子小姐,是我,吳光海。”
我能說我不在麼?
蘇曉曉在心中哀嘆著,還是起身去開了門。
吳光海一進來就關上了門,神神秘秘的道:“其實剛才在會上,我有很多事沒有直說。畢竟咱們局裡人多嘴雜。現在我想單獨與洋子小姐再彙報一下。”
彙報?局長向副局長彙報?欺負我沒文化?
再怎麼沒文化,也不至於這點程式都不懂吧?
蘇曉曉懶懶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口中淡淡的道:“吳局長太過謙虛了。”
“不敢!”吳光海見蘇曉曉坐下了,這才規矩的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洋子小姐,在百樂門,您中槍的子彈是從您左前胸射入的,而當時您站的方位正是對著二樓的樓梯,由此我們判斷當時的殺手應該是隱藏在對面二樓的樓道附近。當時張元平副局長正巧就在那邊兒,他的反應特別快,立即順著子彈射出的方向追了過去。可惜我們只聽到幾聲槍響,沒有人看到發生了什麼,等我們的人上了樓去,就只看見張元平副局長已經殉職了。不過這其中,我們可以排除楚旭澤,因為他正在與您跳舞,如果不是懷表掉了,他彎腰去撿,很可能這發子彈射中的就是他了。”
蘇曉曉想了想道:“不一定吧!為什麼不能是楚旭澤刻意彎下腰,等著別人用子彈來射我呢?”
對於要殺她的人,她可是不遺餘力。
吳光海卻笑道:“是這樣的。對面的樓梯距離洋子小姐的位置,大約有25米遠。而從子彈的型號來看,射中洋子小姐的槍應該是個射程十分近的小□□。這樣的□□要想在25米的距離發射,需要打出提前量,否則,等子彈飛過來時,很可能楚旭澤已經直起身了。也就是說在楚旭澤彎下腰去之前,子彈必然已經射了出去。除非精準的計算好了時間,又提前知道楚旭澤要彎腰,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巧的。”
蘇曉曉哪裡懂這些,只好道:“說來說去,到底找到兇手沒有?”
吳光海繼續道:“有線索了,那天晚上在現場,除了我們的人及一些家屬,就剩下酒店的服務人員以及百樂門的姑娘們。這些人裡,有很多在百樂門做很久了,我們特務都熟悉,不可能是殺手。只有那些新來的服務生或者姑娘們,才是重點懷疑物件,為此,我們已經將所有可疑的人都抓了來。大約有15個人。”
“逐一排查麼?”
“逐一過堂審問!可能洋子小姐對我們的工作方式還不夠熟悉,不如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連同洋子小姐親自抓捕的那個女殺手,我還沒有過大堂,就等著洋子小姐回來慢慢審問呢!”
說到“慢慢”二字,吳光海的眼裡發著光亮,卻看得蘇曉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