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一郎不動聲色，轉而問道：“傅筱庵市長被殺的案子，怎麼樣了？”
楚旭澤聞言站起身朗聲道：“報告石田少將，此案由卑職負責。經過篩查，初步判定為市長府上的親隨或者常客所為，目前已經縮小調查範圍，羈押可疑人員23名，正在審問中！”
石田一郎點點頭，面部表情異常的嚴肅，“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打入我們內部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官，屢建奇功的石田少佐接連三次遭到暗殺，這簡直成了上海灘的笑話！好在我們石田少佐身體硬朗，身手矯健，這才沒有死於非命！否則，這就是上海乃至帝國的損失！還有傅筱庵市長，是何等忠於帝國之英才，能被人在家中砍掉腦袋，不用你們調查，我也能猜出是熟人所為！外人根本就近不了身嘛！吳局長，”
石田一郎定睛看了看吳光海，“守衛上海灘的和平，是你的職責所在。可是現在的上海如此充滿血腥和暴力，說明你這個局長無能！”
“是！卑職無能！”吳光海連忙彎腰，額頭上全是冷汗。
“你要做深刻檢討。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你若是查不出局裡的奸細，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是！卑職一定查出奸細！請石田少將放心！”
石田一郎冷哼了一聲，“我要和洋子說幾句話，你們都下去吧！”
吳光海等人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快步退下了。
吉川真樹看了看石田一郎的神色，也知趣兒的退下了。
很快，會議室裡就只剩下了石田一郎和蘇曉曉二人。
“洋子，當初你堅持要來治安警備局，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慶功宴那天晚上，你還說第二天有要事告訴我，莫非是已經知道了治安警備局裡有奸細的事？”
這個……鬼才會知道石田洋子當時想說什麼！
蘇曉曉只好裝作為難的樣子，假意低頭想了想，方才認真的道：“父親，現在我還不想說出我的想法。最近事情太多，變故也太多，我……”
“罷了！”石田一郎瞭然的點點頭，“你的性子向來如此。除非十拿九穩的事，否則不肯輕易說出來。既然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不過還有一件事，不僅吳光海很是費解，就連我都無法理解。被打傷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的大門口？還是穿著護士的衣服？而據看守在醫院門口的憲兵隊士兵介紹，你當晚出去的理由竟然是給醉酒了的楚旭澤買蜂蜜？這是真的麼？難道你不是想做什麼或者是發現了什麼？還有誰知道你的計劃？是不是你的計劃洩露出去了？我根本不相信那是你偶然的隨性所為。因為若果真如此，為何你一出醫院大門，就能遇到專業的狙擊手等著殺你？”
石田一郎的眼睛雖然看起來依舊平靜無波，可蘇曉曉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其中暗藏著一股淩厲。這讓她覺得就算彼此是父女關系，可只要自己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石田一郎仍舊能夠一把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毫不留情。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緩緩答道：“其實，這是真的。那的確只是一次我偶然的隨性所為，事先並沒有計劃，也沒有與任何人提起過。因為……”
蘇曉曉抬起眼，像是鼓足了勇氣，才沉聲說道：“我，喜歡楚旭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