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處長難道是生氣了？”蘇曉曉還沒醒酒，眨著一雙大眼睛，只覺楚旭澤很有趣。
“是，我很生氣！洋子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去開一個對日本帝國忠心耿耿的人的玩笑？！”
蘇曉曉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把臉湊到楚旭澤的近前。淡淡的煙草氣息很好聞，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才說道：“可我並沒有開玩笑啊？我，就是這樣覺得的啊？”
“……”
楚旭澤有些心驚。他直直的看進蘇曉曉在濃妝下面的眼睛，彷彿在猜測她的真正用意。
“洋子小姐是認真的？”
“是啊，我真的沒有開玩笑。”蘇曉曉極其誠懇的點了點頭，她覺得只要承認自己不是開玩笑，楚旭澤就不會有被捉弄了的感覺，也就不會生氣了才對。
楚旭澤的目光忽然越過蘇曉曉的頭頂，向四周看了看。
他們的車子停在一條空曠的大街中央。現在已經是深夜，並沒有路人和車輛經過，整個路面上空空如也，連只老鼠都沒有。
楚旭澤不著聲色的摸到後腰三八大蓋兒的槍把。
“洋子小姐何以會覺得楚某是地下黨？”
“氣質啊！”蘇曉曉一副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出的表情，“就楚處長這氣質，往這兒一站，那就是活生生的地下黨啊！”
“……”
楚旭澤決定放棄對石田洋子的猜測。
“洋子小姐真會開玩笑！”一邊說，他一邊緩緩掏出三八大蓋兒。雖然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他決定，今晚此時此刻，他要對日本特務石田洋子就地槍決！
蘇曉曉還在笑著，完全不知道她又要挨槍子兒了。
而就在楚旭澤剛要掏出手槍的那一霎那，前方突然有明亮的車燈照了過來。
楚旭澤連忙收起槍，看個究竟。
“這誰啊？大半夜的開著大燈晃人？真沒素質！”蘇曉曉倒是先不樂意了。
只見前方停著一輛與楚旭澤的車一模一樣的小汽車。
小汽車的車燈閃了閃，從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小平頭，金邊圓眼鏡兒，身穿深藍色制服，正是章行一。
他走向楚旭澤那邊的車窗，“誒呦，我當是誰吶，敢大半夜的在路中間停車，原來是楚處長！”
剛說完這句話，章行一便看見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曉曉。
“洋子小姐也，也在車上，行一多有打擾，還請洋子小姐見諒！”章行一連忙規矩的打了個立正。
他明顯的有些詫異，旋即又看看楚旭澤，目光有些曖昧的在二人身上來回轉，一看小腦袋瓜子裡就在想著什麼猥瑣的事。接著再看向楚旭澤的目光，那簡直是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章處長大半夜的出來晃悠什麼啊？”蘇曉曉反倒有些不悅。
“報告洋子小姐，局裡接到菲格拉斯大酒店報案，聲稱有歹徒持槍掃射，現場還打死了幾個人。今晚行一值班，便立即前來出警！”
“立即？！”蘇曉曉想起貝特朗慘死的樣子，和那個法國侍者的話，質問道：“我就是從那裡出來的，這都多長時間了，你才來出警？還敢說是立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