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楚旭澤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夾著煙卷，不時的吸上一口。
雖然他喝了很多酒，可是車子依舊開得很穩很慢。
“楚處長真有酒量。”
楚旭澤聞言笑了一下，“哪裡，比起洋子小姐，自然還是略遜一籌。”
“楚處長太謙虛了！”蘇曉曉搖搖頭，“我現在頭還很暈，若是換做我開車，說不定就會撞到對面的柱子上。”
“洋子小姐，會開車？”楚旭澤看了一眼蘇曉曉。
“嗯……這個嘛……”蘇曉曉忘了，現在這個年代裡，女人很少有會開車的。因為現在的車都沒有助力裝置，轉方向盤需要很大的力氣，而且天冷的時候發動不起來，還要手搖發動，女人若是沒受過訓練，很難做得來。
她慌忙解釋道：“因為我的車技很爛，所以沒告訴過別人，楚處長可要替我保密。”
“哦，這沒什麼的。其實開車就是需要多練習，熟悉了就會開得好了。不過女人嘛，這種粗活還是應該男人來做。”
楚旭澤說完這句話，可以很明顯的感覺他的表情僵了僵。
蘇曉曉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過看著楚旭澤一口接著一口的吸煙，她忍不住勸道：“楚處長，你的煙一根接一根，太重了，對身體不好。趁著年輕，少吸一點吧！”
楚旭澤聞言悶了半天，好像對這個往日的日本煙鬼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適應。
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將手上抽了半截的煙卷丟到了車窗外：“這種小事，怎麼好勞煩洋子小姐操心？我本就是個流氓、地痞、無賴，我……”頓了頓，他又道：“做我們這行當的，腦袋整天別在褲腰帶上，哪能顧上那麼多？”
蘇曉曉轉過頭，藉著微弱的光線看向楚旭澤的側顏，鼻樑高聳，眉骨突出，立體感很強，加上薄薄的嘴唇，冷毅而帥氣。
從他的舉止言談上來看，也定是受過良好的教育。雖然有時顯得有些神神秘秘的，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可能現在的特務們都這樣。
這樣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他自己說的流氓、地痞、無賴吧？
蘇曉曉對特務的瞭解都是透過課本或者劇本，印象裡特務的形象就是中分的油頭，圓眼鏡兒，尖嘴猴腮，賊眉鼠眼。可頭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特務，長相卻是與印象裡大相徑庭。
這麼濃眉大眼的，難道不應該是地下黨麼？
蘇曉曉就這樣大睜著迷濛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楚旭澤雖然雙眼依舊直視前方，可是明顯感覺有些不淡定。
他抿了抿嘴，下意識的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緊接著蘇曉曉一句話，他聽了差點就把車子撞到旁邊的柱子上去。
蘇曉曉笑眯眯的歪著頭，晃晃悠悠的對他說：“楚處長怎麼看起來……更像地下黨呢？”
“嘎！”的一聲剎車，小汽車停在路中央。
好在車速本就慢，突然停車並沒有導致蘇曉曉身體失衡。因為酒精的作用，蘇曉曉只是極其遲鈍的愣了愣。
她環顧漆黑的四周，怎麼停車了？還沒到家呀？
楚旭澤轉過頭，一隻胳膊抵在方向盤上，怒道：“洋子小姐，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能拿這種事情亂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