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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日後,呼延王子與清河郡主的婚事,御定了下來,著擬於七月回京『操』辦,禮部儀制司,為此上下忙碌了起來,漸至季夏,聖上召見諸皇子,問詢近來所掌政事,眾王爺第二日下午按時前往清晏殿覲見時,卻見曹總管上前提醒道:“諸位殿下,腳步輕些,進去回話,聲兒也放輕些。”
眾王爺面面相覷不解,及受召入內,望見父皇正捧著奏摺倚挨著棋盤看,而殘局另一端,宸妃娘娘正枕手側伏在棋盤上倦倦睡去,身上披著一件玄『色』帝袍,素手微蜷,垂在身側,裡頭攥著一顆玉『色』棋子,將落未落。
端、康二王因從前攀附廢太子故,早被驅出權力中心,連翠微宮也未能隨行,在場諸王,數靖王蕭琰最為年長,他先輕聲奏稟近來公務,其後楚王蕭琦、儀王蕭瑤、懷王蕭玦,一一道來。
父皇聽著他們的稟奏,正輕聲問了沒幾句,枕伏在棋盤上的人,身子忽然略動了動,醒了過來。織金玄『色』帝袍自她肩頭滑落,她懵懵地抬首,鬢邊幾縷碎髮,因方才伏睡的姿勢,鬆鬆地散落下來,垂在頰側,有些別樣的慵然嬌嫵,雙目亦是初醒的茫然,如林間小鹿,乾淨無辜地怔怔望著棋盤對面的人,手中的玉『色』棋子,也早落在地下的黑澄金磚地上,如玉石相擊,清凌凌地一聲響。
父皇見她這樣微茫著水眸看來,適才聽政的凝重神『色』淡去,唇際勾起一抹淺笑,手也伸了過去,將那縷碎髮替她掖到耳畔後,卻也似捨不得離開,流連輕撫上她的面龐,柔柔摩挲著,俊目漸也幽深,曳著星亮。
在場都是男兒,有何不解,靖王出聲請退,諸王皆隨他退出清晏殿去。
兄弟幾個,誰也不提方才所見,說著閒話,陸續走開。楚王所居碧梧居,與煙波館相鄰,陪蕭玦走至岔路時,開口嘆道:“還得一月才能回京,真是想念府中花草,也不知那池子裡的紫蕊蓮,開了沒有?說來可嘆,那紫蕊蓮雖然我花大價錢尋來種著的,但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人力不可改的。”
自廢太子事件後,朝中各方勢力便蠢蠢欲動,他蕭玦從前是個淡泊王爺,可如今有了威望,有了軍權,各方便是拉攏不得,也不敢輕易得罪,將他推到對家陣營去,是以方才四哥、八哥,都絕口不提清晏殿所見,以防言辭不當,衝撞了他,反是六哥,借這“紫蕊蓮”來勸告他,天恩如此,放下舊事。
蕭玦微微一笑,“六哥不必自擾,世上多的是人力不及、無可奈何之事,若件件都懸於心中,豈不浮生無趣。”
他別了楚王,往煙波館去。此次來翠微宮,他亦攜了二三侍妾,抬腳至偏院時,見一個小丫頭正在廊下逗鸚鵡,見他忽至,忙請安道:“錦姑娘在裡頭休憩,還未醒呢。”
蕭玦留了隨從在外,自己打簾進去,見一佳人,正伏在幽涼處的美人榻上倦睡,手中團扇,已因睡著失力跌在地上。
他緩步上前,撿了那團扇,坐在榻邊,望向榻上的桃花玉面,心道,真是半點不像。
為防外頭傳言,姐姐在挑良家子時,仔仔細細,除了『性』子要溫婉外,容貌上,唯恐和那人有半分相像。但,容貌不肖,『性』情卻在幾月相處中,於各種日常細節中,越來越像,起初的溫婉過後,『性』子裡的玲瓏可愛、不拘小節,一點點地流『露』出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時眸中靈光閃現,那樣的慧黠,真是像極了她。
他便為多看這一眼,常往她房中去,漸人都道,懷王蕭玦專寵侍妾錦惜,就連佩雲都私下委婉提醒,莫要冷待了正妃雲氏。
蕭玦握著手中的扇柄,望著榻上佳人,想起從前蘇蘇如此,他便會坐在榻邊,輕輕地為她打扇,漸漸她醒轉,就如不久前在清晏殿所見,懵懵地如一隻清純的小鹿,彷彿初踏人世,茫茫然萬事不知,憐憐可愛,令人忍不住輕撫親近。
她平日不喜他太過膩歪,但這種時候,卻是懵懵地任他所為,乖覺無比,待她倦意漸消、清醒過來,早已依躺在他身下,待成好事,她惱得推他打他,他就捉著她的手,貼在心口處,哄她逗她,“說不準這次,就有孩子了呢?”
於是為了孩子,她往往也縱了他去,他那時只覺歡喜,只知忘情,卻未去深探,她對孩子的執念,從何而來,又為何如此之深。
待知曉時,萬痛鑽心,悔之晚矣,此刻的清晏殿,會是何等情景,那人是否正將她抱在懷中愛撫,手解她的衣裳,親吻她的肌膚,撫『摸』她的身體,是否將她攔腰抱起,於重重簾帷堆就的旖旎幽帳中,將她壓在身下,肆意『揉』弄,縱情撻伐…………
本以為已隱忍地水波不興,可只這麼一想,那無邊的恨火,又在心底熊熊燃起,蕭玦攥緊了扇柄,而榻上人已醒了過來,見到他來,也不驚惶,倦倦地起身,趴伏在他身上,慵懶喚道:“殿下…………”
他側首看去,同樣一雙懵茫如鹿的眼,不知世事般地天真看他,蕭玦伸出手去,自眉眼處,一點點地輕撫著她姣好的面容,慢慢下移至喉處,微一頓,狠狠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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