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姜慶要找朱民要個說法時,猛地發現他的身影模糊地消失在眼前。
忽的!
一隻蒼白無色的手臂驟然伸出,它的面板上沾染著稀鬆的黑褐色泥土,手掌死死地牢牢抓入泥土中,似乎要藉著力量把身體從墳丘裡拔出。
姜慶擺出防禦的姿態,原本稍有鬆懈的手再次握緊住唐刀。
墳丘處的泥土微微地起伏,埋葬在土裡的厲鬼即將脫困而出。
姜慶的目光鎖定在那起伏的泥土,先是光頭女人的頭顱,再是脖子。
滿是縫合傷口的臉龐上沒有表情,死死地盯著姜慶,緊接著它的半隻身體從土堆裡爬出。
姜慶拎著唐刀,其實壓根就不想給光頭女人起來的機會,精準地將刀尖捅入它的腦袋中,乾脆利落地把光頭女人踢了出去。
原本還在掙扎爬出的光頭女人彷彿失去絲線控制的木偶般垂落,失去行動的反應。
解決掉光頭女人的姜慶並沒有掉以輕心。
果然不出所料,四周的墳丘裡都滋生出異樣的響動。
姜慶兇悍地拔出唐刀,凌厲的目光掃向前方的墳丘。
越來越多的鬼從中爬出。
道路的前方,便站有一位穿著校服的女學生,是夏夢。
她手中握著的鋼筆流淌著血液,它低著頭,長髮遮面,頭朝向姜慶。
一個四肢折斷,頸椎扭曲的旗袍女人,她的腳上穿著雙沾染泥濘布鞋,一步一個血色腳印,朝姜慶蹣跚走來。
詭異浮現,沒有盡頭。
腦袋戴有布袋,用鐵鏈鎖住布袋的男人,一身破爛腐朽的西裝,腳步無聲地貼近。
姜慶身體沒有移動,僅僅是扭動了一番左手的手腕
保持微笑的姜慶輕輕地扭動自己的脖子,即便脖子處的傷口崩裂,鮮血四溢也再所不惜。
原始的暴動在一點點吞噬著姜慶殘存的理智,他想要肆意地揮舞刀刃。
姜慶瘋狂地大笑,笑聲中,他的身形前傾奔向距離最近的那隻西裝鬼。
刀光閃過,西裝鬼剎那間就被肢解,失去雙腿支撐的它直接癱倒在地,想要抓住姜慶身體的雙手也被後者砍下。
西裝鬼只徒留下身軀,借用著肌肉和腹部的蠕動靠向姜慶。
姜慶一腳,將它的殘軀踢入濃霧中,不知所蹤。
拖泥帶水從來不是姜慶的風格,像一個瘋子一樣直接撕碎對手才是。
姜慶對著一顆消瘦的頭顱,不加吝嗇地讚美,同時替它拭去頭上的泥土。
在他的身前,是一具消瘦如材的畸形女性屍體。
姜慶半弓著腰,一隻手覆蓋住整張臉,指尖的縫隙中,那雙眼睛裡壓抑良久的冷漠。
“這些也沒辦法解決掉你,我也無計可施了。”
朱民從一側的黑暗中走出。
姜慶目光冰冷地看向前方不停切換著臉的朱民,開口道:“你將它們怎麼了。”
朱民先是答非所問道:“看了太多人的記憶,找不到自己的臉了。”
“嗯?不用擔心它們,我只是幫你彌補一下缺陷,讓七個人格短暫地睡一覺,沒準能有所蛻變。”
姜慶陰沉著臉,警告朱民道:“別耍花樣,它們缺了一個,我拼掉命都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