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的化妝間裡忽然生出的聲響,吸引了蔡容的注意。
他宛如女人般姣好的面容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喃喃道:“怎麼會有風鈴的聲音?”
鈴聲沒有持續很久,僅是響了一次後迅速沉寂下來。
但蔡容的耳邊卻聽到了一個悅耳空靈的戲腔傳來:
“君虞,君虞,妾為女子,薄命如斯……徵痛黃泉,皆君所賜……”
戲腔幽怨低沉,彷彿是位飽受冤曲的婦人在傾訴自己的痛苦。
蔡容神情微愣,顯然此時的情況有些詭異,他掏出放在桌旁的手槍,異常警惕。
空靈、陰沉、詭異的戲腔由遠及近,貼靠窗戶。
蔡容仔細聽了聽,辨認後,發現是從一樓的戲臺傳來的。
可是這曲不是他今夜安排王班主等人表演的,莫非這幫人忤逆自己的意思不成。
思慮於此,蔡容瞬間臉色黑了下來,南天鎮,誰人不給他一些面子,何況今天是父親蔡孝儒的生日,唱這樣幽怨的曲子。
真是膽大包天!
若王班主那些人真敢亂來,保不齊宴會結束後,自己親自送他們子彈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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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壓住內心的火氣,蔡容提著手槍便往外走去,他倒是想看看是誰裝神弄鬼的。
來到梨園一樓的蔡容看了眼臺下的觀眾,頓時怔住了,荒誕和恐懼蔓延他的全身。
觀眾們是清一色穿著黑白喪服的紙人,塗抹腮紅的臉僵硬地朝向戲臺,絲毫沒有關注蔡容的到來,彷彿在認真地聽著戲曲。
蔡容臉色難看,明明他邀請的都是人,怎麼臺下聽戲的是紙人。
他緊握著手槍,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蔡容內心很是不安,手中的槍械是唯一能夠給他帶來安全的物件。
此時的梨園,變得有些讓他有些陌生。
原本暫新的戲臺子變得古舊殘破。
蔡容認真打量那戲臺。
戲臺老舊,應該有了些年頭,看裝飾很像是農村裡那種臨時搭建的戲臺子,完全不像是梨園裡正兒八經搭建的戲臺。
戲臺下襬放有零零散散的長板凳,大部分都東倒西歪,唯有一張凳子正正方方地擺放在那兒。
蔡容面露疑色,仍然是小心翼翼地打探著。
忽的。
那一道清脆的風鈴聲再次響起。
“鈴...鈴鈴。”
蔡容臉色突變,那詭異的風鈴聲又一次地響起。
緊接著,戲臺上出現了一位無相花旦,身穿古裝戲服,吟唱戲曲。
那名戲子舉步如和風拂柳,沒有嘴巴,宛如白紙般的臉上發出似燕語呢喃的戲聲。
喉嚨顫動,但沒有嘴巴,怎麼出得聲?
空空幽幽的戲曲聲悠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