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到來之前, 她做了很多的設想。要化最美最清透的妝, 要用最優雅的儀態,要從容要淡定,要......, 然而真的到了這一天,元姐兒就像踩著高蹺的牽線木偶一般, 旁人拉拉線,她就動一動。
由著內務府的嬤嬤背到花轎前,蓋著蓋頭,只能順著蓋頭的邊沿去看視野範圍內的男人靴子。
每一雙靴子都像是他的,又好像這些都不是。有些慌, 腦子裡都是曾經看過的影視小說中,新郎被調包的故事。
不會那麼狗血的吧?
元姐兒下意識的摸了摸裝在嫁衣袖口裡的燒刀子, 她想,應該不需要她千裡奔襲救夫。
所幸更衣時鬼使神差的將燒刀子裝在衣袖裡, 這會元姐兒剛剛坐進轎子就想要來一口了。
鞭炮, 嗩吶, 鼎沸的人聲彷彿都被這小小的一方轎子攔在了外面。身體感覺到了晃動, 知道已經起轎了。悄悄的掀開蓋頭,發現轎簾雖然隨著轎子在微微擺動, 但轎簾上墜著的壓簾元寶卻發揮了它金子一般的作用。
沉甸甸的。
見此, 元姐兒將蓋頭掀到頭頂,將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感覺。
“切, 不就是結個婚嘛,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諷了自己一句,元姐兒拿出手把鏡,仔細的看著自己妝容。
很好,超越了時代的果妝,果然又美又清透。
收起鏡子,元姐兒眼珠子轉了轉,怯生生的伸出手,想要悄悄的掀開轎簾看一看在轎子前面騎馬的那個人。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被當今架起來的十二一脈都要更加的小心謹慎。這個道理她知道,只是她一直以為今日花嫁,司徒砍會像所有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揹著她上花轎......
心裡微微有些酸,又有些委屈,不過轉瞬間元姐兒的這些小情緒又消失了。
看著一身親王禮服,高坐馬背的司徒砍,雖然只是個背景,但元姐兒看著還是極歡喜。
在做了他大半年的妹妹後,終於嫁給他了。
( ̄▽ ̄)”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於你而言,像高山,像密樹,他會為你負重前行。會將你護得密不透風。會將你說的每一句話,哪怕是不經意的玩笑都珍重的放在心間......
只要看見他,哪怕前路仍舊無法看清,但心卻不再彷徨。
司徒砍似有所覺,順著感覺回頭去看花轎,洽巧看見花轎的轎簾掀出一條縫,然後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新娘坐在花轎裡,自己掀開了蓋頭,從開啟的那條轎簾縫朝他...敬酒。
司徒砍:真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果然夠大氣。
想到自己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他喜歡的姑娘竟然還這麼豪放,一時間司徒砍對自己的不淡定嫌棄極了。
遙遙敬了司徒砍一下,元姐兒便將早前藏在衣袖裡的燒刀子大口喝了兩口。
一會兒喝一口,一會兒再喝一口,大半瓶下去了,她竟然不緊張也不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