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元姐兒與九公主還親自上了獵場,不過騎射功夫不太好,也只設了幾個小陷井獵了些小獵物時,三個小姑娘大的羨慕,小的...沒聽懂。
賈母半倚在榻上,一邊由著鴛鴦給她捶腿,一邊笑著看眼前四個如花似的姑娘。至於心裡怎麼想的,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邢夫人聽元姐兒說這些話,心裡當成了西洋景聽,再加上過來的時候,綠柳反複強調讓邢夫人多聽多看少說話。邢夫人被綠柳管了近十年,倒是極聽話的性子,也因此她一副心事少的驚奇模樣和四個小姑娘都眼巴巴的看著元姐兒,盼著她多說些。
而王夫人卻不同了。
王夫人與賈敏差不了幾歲,都是受著嚴苛的規矩教養長大的。雖說她們學規矩並不是為了進宮,然而那些規矩卻是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此時聽著元姐兒這般沒規矩的生活,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只是她也知道就算是不滿親生女兒行動沒個貞靜的模樣,但現在的元姐兒也就是她能教訓的。
想到元姐兒進宮前那一次娘倆個的針鋒相對,王夫人摸摸自己的胸口,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這要是再來個一哭二鬧三撞牆,她這條老命都得賠給她了。
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賈母,王夫人心裡又怨怪上賈母沒教養好閨女了。
不過...也許當今就真的喜歡這種性子的姑娘,所以老太太才往這方面教養的呢?
想想元姐兒話裡帶出來的九公主,王夫人肯定的心忖了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看說得差不多了,元姐兒笑著問邢夫人,“我一早就跟璉兒說了,我還住我原來的院子。原先侍候我的那些人可還在?”
一聽元姐兒問這話,邢夫人連忙張嘴回道,“昨兒璉兒回來,頭一句就是這個。綠柳親自帶人去收拾了,除了已經嫁人出府的佳期,佳夢,大姑娘用慣的人也找了幾個回來。”
元姐兒聞言眉頭微蹙,臉上也出現了幾分不滿意。“怎麼偏偏少了她們。罷了,大不了我對付一下便是了。”
“咱們家多少丫頭使不得,如何還能讓你對付?”賈母一見元姐兒這樣,心都提了起來,總覺得這丫頭又在冒什麼壞水。
“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主子。這會兒天還不算晚,主子若是用不慣,奴婢去內務府將主子日常用的宮女太監再要回來吧。”樓葉早得了元姐兒的暗示,見元姐兒露了話,連忙插話進來。
“萬不可如此勞師動眾的,我這是回自己家裡...讓人看了也不像話。”看一眼邢夫人,元姐兒笑著問她,“前兒我病著,父皇便說讓身邊的人給我抄些佛經供在佛前。只我這丫頭竟是個不識字的。我記得原來我屋裡就這兩個丫頭極通文墨,竟不想卻嫁人了。”
邢夫人還沒看懂元姐兒想要幹什麼,一旁的迎春見嫡母竟然也陪著她大姐姐在那裡一臉的惋惜,抽了抽嘴角,笑眯眯的接話道,“這有什麼難的,咱們家旁人再沒大姐姐尊貴,自然萬事可著大姐姐使喚。我哥哥屋裡新納的那兩個姨娘就極通文墨,前兒給我們太太抄的佛經我看了一眼,極漂亮的一手好字,大姐姐要人抄佛經,使喚她們正好。”
“二丫頭住口,這也是你能渾說的?”賈母一聽迎春這麼說,當場便明白了元姐兒這是要鬧哪一齣呢。呵斥了迎春一句,轉頭對元姐兒說道,“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那倆個畢竟是璉兒的屋裡人,羞手羞腳的,很不配你使。”
元姐兒聞言不滿道,“羞手羞腳?璉兒是這府裡正經的主人,怎麼還這般怠慢?誰家的姑娘?老子娘是誰?弄兩個羞手羞腳的來,存的什麼心?”
聽到元姐兒的話,還不待賈母或是旁人說什麼,邢夫人連忙回了一句,“好叫大姑娘知道,那兩個是老太太作主外聘回來的。”
可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
邢夫人話落的一瞬間,整個榮慶堂都靜得不能再靜。
一屋子的人都被邢夫人的話囧到了天花板上,就是樓葉三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邢夫人。
這樣的兒媳婦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作者有話要說: 賈母:豬一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