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氣勢十足的掃了一圈, 最後視線落在周瑞家的身上, 挑了挑眉,對她笑得意味深長。“二太太就盼著大哥哥能夠金榜提名,光耀門楣。如今大哥哥遭遇這等禍事, 讓人始料未及。
希望落空,太太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呀, 是真的擔心太太受不了。就此...周姐姐是二太太身邊的老人,對二太太的脾氣自是瞭解。等太太醒來,還煩周姐姐盡心勸著二太太一些。”
嘶~
什麼叫‘好歹人還活著,不比什麼都沒有強?’難不成這姑娘打的是......
想到那個可能,周瑞家的嚇得打了個哆嗦, 戰戰兢兢的應道:“...奴才曉得。”
話說得這麼好聽,你咋還能下這麼狠的手呢?
想到再也不能寫字的右手, 周瑞家的都替王夫人心疼。不過...好在還有個兒子活著,這也算是幸事了。
若是面前的姑娘心再狠一些, 說不定珠大爺的小命就交待了呢。
一時, 太醫給賈珠正了骨又打了石膏, 分別賈珠和王夫人娘倆一人開了副藥方這才拎著藥箱子離開了。
太醫診療過, 賈珠身邊的人也就敢給他換衣裳洗漱了。鳳姐兒也是知道的,於是一邊吩咐人小心的給賈珠收拾, 一邊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 鳳姐兒看了一眼她帶來的人,見那人對她微微點頭,心下滿意的抿了抿嘴角。
很好, 她僱傭的人也都跑掉了。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與此同時,府中也將賈珠因與人爭妓而被人打斷右手無緣仕途的事傳開了。
大房那邊離得遠,訊息一來一回的倒是在太醫出府了才打聽清楚。
等到打聽清楚後,綠柳一個反應過來道了一句‘不好’。
賈璉臉上的疤已經結痂,最近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舉著個小鏡子在那裡小心的往下摳傷疤上的痂。
聽到綠柳這麼說,眼珠子轉了轉便接道,“怕是會有人以為是咱們大房打壓二房才故意這麼做的。”
邢夫人坐在賈璉對面,也拿著一把鏡子正在看她額頭上的傷。聽到這話,很是不以為意。“呸,就珠兒那德行,還用得著咱們打壓?”跟他老子一樣的貨色。
綠柳看這二人都拿著個鏡在那裡左瞧右看,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拿著個破瓶子跟她閨女說什麼紋路和年代的賈赦,單手扶額,滿心的無力。
這日子她是過得夠夠得了。
似是感覺到她老孃的無奈視線,迎春回頭笑著對綠柳說了一句,“媽,您愁什麼呢。只要大姐姐相信不是我們所為,旁人說再多,又有誰會為二房出頭呢?”跟親媽說完又轉頭對邢夫人道,“太太放心,您一點都不醜。”
聽到迎春這麼說,邢夫人笑著放下手鏡,對迎春笑笑,這才轉頭勸綠柳,“我看咱們二丫頭說的就不錯。只要元丫頭知道不是咱們所為,旁人再不會為了賈珠出這個頭。”
“我只擔心會影響了二爺的前途。”
賈璉點頭,“眾口鑠金,不得不防。那就將珠大哥捱打的真相讓人傳出去吧。”先下手為強,先給人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之後就是再有什麼訊息傳出去,也能支撐個平衡。
只是賈璉這麼說的時候,卻有些疑問,以賈珠的性情又怎麼會去青樓那種地方,又怎麼會與人因為爭妓而大打出手呢?
賈珠最是愛惜羽毛,這種事情不太像是他會幹的事。
也許滿府上下也就只有賈璉這個算是跟賈珠一道長大的堂兄弟想到了這種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