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裡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元姐兒糟心而被動的當著她的‘植物人’。心中是巴得時間過得快一些, 等到了下半夜趁樓葉三人睏倦的時候,將僧道給她的聯絡香燃上一根。
計劃開始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天呢。她天天這麼清醒著, 又不能動忒糟罪了。
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
不能說,不能動, 還不能吃喝,大小便都得旁人侍候著解決,這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可這會兒子自己清醒著,除了可以透過這件事情知道身邊的人是不是‘雙麵人’, 於她是丁點好處都沒有。
元姐兒在那裡生無可戀的時候,樓葉端了盆水放在榻邊的小幾上給元姐兒擦拭手臉, 一邊擦還一邊嘆氣。
“姑娘也真是的,那種時候自己逃命還來不及, 怎麼還想著去救人呢。就算是, 就算是...在主子心裡能有姑娘重嗎?”
夏糧走到一旁的鼓凳處坐了, “當時那箭來得又急又快, 到是讓不會功夫的姑娘先察覺了。若是姑娘...”夏糧沒好意思說自家姑娘多管閑事,但到底是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先保護好自己, 再管旁人的。
不, 就算是自己安全了,也不能多管閑事。不然一個弄不好,又得讓自己陷入危險。
“小葉子, 你說主子知道了,會不會遷怒咱們。”雖然是個太監,但他也想長長久久的活著。
雖然夏糧近身侍候起元姐兒後,更加的不明白到底主子看上了這姑娘哪點。但夏糧幾人卻知道這位就是主子的心肝肉。好好的人交到他們手上,這會兒子卻被毒成了這般,愧對主子呀。
樓葉將元姐兒的左手放下,將錦帕丟進銅盆裡,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自從跟了咱們這位姑娘,日子過得就跟在懸崖邊上蕩鞦韆似的。貓一天狗一天的。”看了一眼還陷入‘昏迷中’的元姐兒,樓葉滿懷希望的對夏糧祈禱,“只盼著姑娘能夠早日醒來。”
不然別說主子饒不了他們,就是當今怕也是會為了表示‘心痛不已’讓他們陪葬呢。
“姑娘為人極好,跟在這麼個主子身邊,竟是福氣了。”雖說姑娘的性子極跳脫,但不管怎麼說姑娘都有一種旁人沒有大氣體貼。
她比夏糧和東子侍候的時間長,從初春到盛夏,再從秋風漸起到白雪皚皚,這位姑娘真的是她侍候的主子裡面最好,最體貼人的了。
雖然姑娘玩的是心跳,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些下人活到今天,也只跟在姑娘身邊的時候是享福的。
倆人對視一眼,夏糧在香爐裡點了元姐兒日常用的香後,便與端著水盆的樓葉一道出了裡間。
太醫心下謹慎,不假他人之手的在元姐兒帳篷口煎藥。東子守在一旁,時不時的打個下手。
夏糧與樓葉從裡間出來,樓葉便只站在裡外間的屏風處一邊盯著元姐兒所在的裡間,一邊看著外面的動靜。
這會兒探病的都走了一波,他們這邊安靜下來了,正好讓夏糧出去給司徒砍傳訊息去。
司徒砍派了人從出發的時候就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這會兒子將訊息傳給他們,他們再利用他們帶出來的信鴿,說不定晚膳前訊息就能送到京城純親王府。
且不說司徒砍在京城收到訊息如何心急如焚,只說榮國府那邊卻是亂了套了。
賈珠在距秋闈還有兩三天的時候,被打暴打了一頓抬進榮國府,一時間整個榮國府都震驚得猶如開水沸騰了。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竟然跟他們榮國府的珠大爺爭妓?
誒?
不對,不對。
秋闈在即,珠大爺竟然去吃花酒了?
哎呦我滴個祖宗誒,這是要鬧哪般嘞。
周瑞家的正在榮禧堂給王夫人彙報這一季的租子和各處收成,外面就有人嚷嚷的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