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是有人換了藥呀。
只是這換藥之人,又會是誰呢?
是甄貴妃宮裡的人,還是賈女官身邊的小宮女,也或是賈女官自己?
“你今日也見了那賈元春,你覺得這賈元春是個什麼樣的人?”
查案的內官頗得當今信任,當今想了一會兒,便直接問了旁人對元姐兒的看法。
內官不知當今為何會這麼問他,可他對當今到是忠心耿耿,於是回想了一下之前見到的元姐兒,還有元姐兒的言行以及元姐兒的房間,最後抱拳對當今說道,“以微臣拙見,這位賈女官,聰明有餘,機靈不足,性喜享受,胸無大志。”
當今聞言,笑了一下,“罷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等那官員走出禦書房,當今轉頭對戴權笑道,“這丫頭還真是...”
戴權見此,也陪著當今笑了笑。然而他的眼底卻並沒有多少笑意。
他與當今不同,他出身卑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雖然,他當年運氣極好的被分到年幼的陛下身邊侍候,可陛下身邊侍候的人那麼多,這麼多年也唯有他跟著陛下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眼力和感覺。
若是之前還覺得元姐兒心性簡單,但此時的戴權卻越發的覺得元姐兒身上有些矛盾之處。
他說不上來,但戴權卻可以肯定那種違和感是真實存在的。
......
天天在屋子裡悶著,元姐兒也有呆不住的時候。這一日,她們女官院子裡的臘梅開得正好,元姐兒便推開窗戶看了看。
等看到自己那位清高的同事簡女官正披著披風站在院子裡對著一束臘梅花落淚的時候,元姐兒摸了摸自己的臉,轉頭小聲的對樓葉說,“她就不怕在風裡這麼哭會傷著臉?”
要知道北方的冬天極傷面板,這姑娘就這麼站在雪地裡對著束臘梅哭得梨花帶雨,這是要鬧哪一齣呀?
小時候有凍過的樓葉順著元姐兒的話,想了一下臉會凍起皮和紅腫模樣的簡女官,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興許人家也想請假了呢。
樓葉這個猜測雖然沒說出來,可元姐兒就是從她的眼睛和表情裡看出來了。對著樓葉皺了皺小鼻子,元姐兒拿起一件厚外衣便走了出去。
出來透透氣吧,屋裡實在是太悶了。
“簡女官這是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好看,呃,傷心?”
元姐兒在簡女官的瞪視下,才一臉口誤的將好看改成了傷心,不過元姐兒是真的覺得簡女官哭得很好看,也很講究。
要知道,若是讓她來哭。她哭這麼一會兒時間,早就眼淚與鼻涕起飛了,哪像簡女官,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鼻頭都沒哭呢。
“冬盡春來,百花伊始之時,總有望春而逝者。這臘梅,迎冬綻放,遇春則落。眼瞧著花期將去,如何不讓人大心生悲念,送上一送?”
這妹紙鬼扯啥呢,驢唇不對馬嘴的。
抽了抽嘴角,元姐兒略過簡女官剛剛說的那通話,直接問道,“簡女官,你的意思是說,你在用眼淚給它送行?”
簡女官點頭,然後頭抬四十五度角,“奴家身無旁物,也只有這眼淚可以相贈了。”
身無旁物?“...難不成劉女官剋扣了你的俸祿?”
刷的一下,簡女官一雙哭得有些紅腫的雙眼直直的看向元姐兒,元姐兒怔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被簡女官那猶如開了水龍頭的眼淚噎了一下。
看了一眼開著一條縫的窗戶,元姐兒都能知道樓葉一定在那裡看她熱鬧呢。於是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剛剛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眼淚是鹹的,裡面含有一定的鹽份,用眼淚給花送別,你怕不是在送刑?”
簡女官聽到元姐兒這種理論,瞬間怔在當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憤憤的嗆了一句“不可理喻”,抱著臘梅帶著小宮女倉惶遁走。
“(ˉ▽ ̄~) 切~~”
元姐兒看著簡女官的背景,撇了撇嘴,就不耐煩她這股子清高勁,有本事你葬花去呀~
你敢在宮裡葬花,本姑娘就敬你是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