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眼角抽抽的附和著邢夫人,然後心中飛快轉著,希望能夠打消邢夫人惦記管家權的事。
綠柳是知道邢夫人的家境的,也費了些心思知道了邢夫人出嫁的時候可是將家裡的財産帶出來不少。於是這幾年綠柳時常給邢夫人出主意,讓她拿著月錢或是嫁妝幹點小買賣。
背靠大樹好成涼,他們打成榮國府的旗幟出去做生意,一般來說也不會賠錢。
邢夫人到是真的在綠柳的遊說下,拿出了銀子去做生意。
不過綠柳也是個內宅女人,她能做什麼生意。不過是買些莊子鋪子,收租子罷了。
雖然來錢慢,不過她和邢夫人倒還真的豐富了私房。
手裡有錢,心裡不慌。邢夫人名下漸漸的多了些莊子鋪子,人到是沒以前那麼執拗古怪,不過仍是有些個牛心左性。
她既然惦記上了管家權,一時半會兒的倒是放不下。
只是邢夫人還是低估了自己那次管家帶來的後遺症。
她藉著請安的時候,故意將此事提出來。不等王夫人說什麼,賈母第一個不幹了。
啥?你還惦記著管家權?上次鬧的事情你還嫌不夠咋的?
於是這話剛提出來,邢夫人就被賈母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灰溜溜的回到東大院,一臉的委屈。
她是大太太,是這個府裡正經的女主人。憑什麼她要管家就是痴心妄想了?
“你說說,哪有弟媳婦管著大伯哥家事的道理?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規矩,就算是老太太非要讓她管家,難道王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邢夫人不敢說老太太的不是,只能將滿腔的怒火都撒到了王夫人身上。
綠柳能說啥,她站在一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看著邢夫人在那裡說著這些哪怕是有道理,也不可能在這府裡講的道理。
眼角餘光掃向屋外,看到自家閨女在跟小丫頭玩捉迷藏,心下甜暖的同時,再轉頭看邢夫人,也多了幾分耐心。
雖然蠢了些,不過心到是不壞。
想到這裡綠柳又在心裡組織語言,開始繼續開解這位時常鑽牛角尖的頂頭上司。
管家算是什麼好活計?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只要二太太管家,便總會有出現紕漏的時候。只要出現了紕漏,看老太太還能怎麼護著她。
護一次還能護百次?
邢夫人聽了覺得是這麼個理,可還是心氣不暢,“老太太偏心慣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直護著二房呢。”
綠柳聞言,輕輕一笑,“那就讓她護著,總有她護不了的那一天。介時太太便仔細的跟二太太算算帳,等將陳年舊帳都算明白了,便叫他們二房搬出榮國府去。”
嘶~
老太太護不了的那一天?
那豈不是說...想到老太太的年紀,邢夫人糟糕透了的心情也轉晴了。
沒錯,老太太再高壽,也不可能護著二房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