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嬤嬤坐在元姐兒對面,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元姐兒的額頭,好氣又好笑。
“大太太可是打著為你出氣的口號將人發賣的呢。”
元姐兒摸了摸鼻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最後一臉壞笑的看著於嬤嬤說道,“那就悄悄的放出訊息,說是大太太所做的一切都是二太太指使的。”
這種流言一但放出去,估計就連大房那邊的人都得以為是邢夫人放出來的話呢。
“你呀~”
元姐兒聽了,嘿嘿一笑,像只偷了雞的小狐貍。
狡猾狡猾的。
娘倆個見面,又互相說了這大半天以來的諸多事。然後面面相窺,感慨邢夫人的殺傷力堪比當今前些天弄的那個紅衣大炮。
砰的一聲,屍橫遍地。
問了於嬤嬤情況,結果跟元姐兒想的差不多。在這一場榮國府世僕批發零售的活動中,她和於嬤嬤的眼線也有不小的損失。不過更多的卻是眼線的父母被發賣的情況。
與於嬤嬤統計了一下人數,又拿了些銀子出來,多多少少的給留下的人一點補貼,算是那麼個意思。
知道王夫人又重新接手了榮國府的管家權,於嬤嬤與元姐兒都明白,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便是大規模的人事變動了。
她名下的人,倒是沒怎麼受波及。不過元姐兒還是想要弄一些背景幹淨的人進來。
“嬤嬤,這兩天我在佛堂裡想了許久。我覺得還是讓抱琴陪我進宮去吧。換了誰都是造孽的事。”
於嬤嬤抽了抽嘴角,不過倒是點頭贊同了元姐兒的說法。
放一個有防備的人在身邊與放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背叛的人在身邊,哪個更好,一目瞭然。
“金家的那個小丫頭,我趁著這次的事情,也弄到了身邊。不過金丫頭的哥哥卻丟了。我估摸著可能是今兒早上那幾家伢行的人順手牽羊將那小童一起掠走了。”
元姐兒聞言,又有些個懵逼。
鴛鴦她哥丟了?我滴個媽呀。
“我記得上次嬤嬤跟我提過一嘴,金家的小子今年約莫八.九歲吧?”
於嬤嬤點頭,“八歲多一些。雖說這個年紀都記事了,不過人家伢行有的是辦法讓這記事的丫頭小子再也找不回來。”
“那這個丫頭...”
“不妨事。”於嬤嬤自信一笑,“就這麼個小丫頭,姑娘只管放心便是。”就算是記事了又如何,就算是心裡惦記著哥哥又如何,深宮老嬤有的是辦法給她洗洗.腦子。
元姐兒見於嬤嬤這麼說,便放下心再不去想這事。
“大太太弄出這麼大的事,你老實呆在小佛堂也算是避一避風頭。等過幾天就是初一了。那天你一早出來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後按著往常的習慣去法源寺。等晚上回來,老太太必會留你在榮慶堂用晚膳。”
元姐兒看著於嬤嬤,將話接了過來,“用過了晚膳,老太太也許還會留我在她房裡歇宿。就算是沒留我在榮慶堂,也會讓人妥善的送我回小跨院。”
於嬤嬤與元姐兒相視而笑,複又說起了旁的。
當於嬤嬤知道賈璉來過,大房連綠柳都給元姐兒送過東西後,對賈政這個親爹以及賈珠這個親哥都沒了好念想。
一對糊塗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