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呢。
說說回來,只這一套金絲楠木的傢俱,迎春的臥室就比元姐兒的房間高出好幾個檔次來。若是再算上那些邢夫人從庫房裡挑出來的值錢古董擺件,迎春臥室裡的東西將來給她當嫁妝都是一份非常體面的嫁妝了。
滿意的佈置好房間,綠柳便留下迎春和她的奶孃丫頭們,她自己則是跟著邢夫人回了正房。
到了正房,邢夫人與綠柳說了榮慶堂的事。綠柳聽完想到了個事,於是抬起頭看向邢夫人,“太太,今兒打發了那些刁奴,咱們老爺可知曉?”
邢夫人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賈赦的,於是很是幹脆的搖頭。
告訴那個只會花錢的敗家男人幹啥?
綠柳見此,抽了抽嘴角,無力的轉頭讓人去打聽一下大老爺在何處?
這事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然讓老太太先說了出來,她們家那個大孝子指不定又要幹出什麼大義滅親的事呢。
大房的下人都被綠柳治得服服貼貼,在這一次的批發出售中並未受到波及。於是大房這邊的下人哪怕是得到了訊息,在暗自慶幸的同時,也沒誰嘴快的告訴正在書房裡擺愣自己那幾件古董的賈赦。
綠柳在知道了賈赦在什麼地方,又知道賈赦並不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事後,眼珠子一轉,便讓邢夫人躺到床上去裝委屈裝傷心,然後她去賈赦書房將老太太偏心二房,昨日給了管家權,今兒晌午沒到就收回去的事情說一說。
當然,順便也會說一說大姑娘昨日受了委屈,老太太讓她們太太給大姑娘出氣,大太太順手發賣了幾個下人的事。
這段話的主旨就是老太太偏心二房。二房的姑娘受了委屈,要發賣府中世僕了。老太太怕二太太得罪人,讓她們太太接了這活計。
擔心她們太太不接這得罪人的事,還拿管家權出來糊弄人。然後前腳她們太太為了孝道將人賣了,後腳老太太就將管家權收回去,還呵斥了她們太太。
這麼殘酷的事實,忒讓人傷心了。
她們太太都氣病了呢,可是為了孝道,還是壓下了滿腹的委屈領下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顛倒黑白的說詞後,綠柳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這話有多不附和現實的去賈赦的書房洗白邢夫人了。
因為說話的人是綠柳,再加上綠柳這幾年在賈赦那裡打下的好基礎。賈赦聽了這話,竟然還真的相信了。
因為他老孃就是偏心二房,這個基調木有錯。
於是在綠柳的殷殷期盼下,賈赦賞了邢夫人一件他早年得的古玩。之後綠柳帶著古玩回到邢夫人的正房內室,賈赦則是被氣惱不已的賈母叫去訓話。
不過賈母訓斥賈赦時,賈赦雖然仍如往常一般面上恭敬,但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為人知了。
賈母倒是想要派人打聽一下賈赦回去收沒收拾邢夫人,奈何大房被綠柳弄得那是一絲訊息都傳不出來。賈母見此,只得做罷。但心中對於除去綠柳的心思又重了幾分。
邢氏蠢笨如牛,怎麼會想到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主意。一定是綠柳這個小賤人在背後陰人使壞。
想要讓邢氏那個蠢貨將人得罪盡,讓她這個當婆婆的打壓訓斥邢氏。最後壓倒邢氏,一人獨大。
呸,想的美。
邢氏不堪重用,大房其他的妾室也都沒了鬥志...賈母掃了一圈,終於在她的房裡找到了一個老子娘都被賣掉的丫頭,眼珠子一轉,賞了一副頭面,就將這丫頭給了賈赦做姨娘。
(→_→)
大房的這些事情,元姐兒並不知情。她在聽賈璉說到賣人那段時,就整個人都驚呆了。
對邢夫人的佩服,對綠柳心智的敬服,就跟那濤濤江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在曲線的世界裡打直球,真大丈夫矣。
“這是一個好機會,府裡怕是要從莊子和外面進一些人手,到時候你多用點心。”
本來還在那裡說得眉飛色舞的賈璉猛的聽到元姐兒這麼說,嘴邊的話頓住了,然後若有所悟的輕輕點頭。
沒錯,這確實是個機會。
將自己的人安插進府的最好機會。
“嗯,我知道了。呃...姐?”
“嗯?”找出一包五香味的瓜子,元姐兒丟了一顆放到嘴裡裹味,等到瓜子上面的鹹味都沒有了,這才將那顆瓜子用舌頭和牙齒嗑開,將瓜子皮吐出來。
見到堂姐又這麼吃瓜子,賈璉趕緊喝了一口水,壓下不自覺上湧的鹹鹹感覺。
“二嬸和老太太商量,想要將我們老爺名下的那個蔭生名額給珠大哥哥。”
賈璉今年雖然只有十歲,但他早就不是吳下阿蒙。很多事情,以前他還有些個一知半解。但這兩年經歷的多了,很多事情就跟醍醐灌頂一般,一通百通。
再加上身邊還有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元姐兒,十歲的賈璉,直接被拔苗助長了。
原著中並不向學,又以為自己將來會襲爵的賈璉跟本對這個蔭生名額不上心。但這會兒子早就脫胎換骨的賈璉卻明白蔭生名額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