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綠柳,甭說她了,整個大房好幾個妾室,竟是一個能生的都沒有。邢夫人一邊慶幸有人為自己分擔壓力,又一邊安慰自己,大家都一樣。可倒底那些個妾室,包括綠柳在內,都不需要面對賈母那帶著壓力的眼神呀。
想著自家婆婆越來越嫌棄的眼神,邢夫人的壓力就越來越大。雖然綠柳也勸她,像榮國府這樣的人家,是輕易不會做出休妻的事來的。再一個大房並不是無後,還有璉哥兒在,元配嫡子難道不是子嗣,不是她的兒子嗎?
邢夫人聽了這話,又想到榮國府畢竟不是她們家那個層次的,行事做派自是不同一些。這才少了些許擔心,可子嗣的壓力仍在那裡杵著。
“......太醫總說我身子好著呢。可身子要是好,怎麼就沒個訊息......”
元姐兒微微抬頭看了邢夫人一眼,仍是沒有說話。
你身體好著,可不代表懷孕的另一方身體也好著。再一個您沒親生子這事,是曹大大安排的。您就是做再多,也沒用。
“老太太又要失望了。”
元姐兒:老太太看不上你,真心不只是子嗣的事。
“咦,元姐兒,你身上怎麼有股子梅香?”一陣風吹進了馬車廂裡,坐在元姐兒身邊的邢夫人皺了皺鼻子,聞著元姐兒身上與早上不太一樣的體香,有些疑惑。
“有嗎?我沒注意過。”現在不是梅花盛開的時節,怎麼不過是在那梅林裡坐了一回就沾上了味道呢?
想到這裡,元姐兒突然想到司徒砍臨走時拍她的那一下,看了一眼一旁又跟個七孩多的孩子說子嗣煩惱的邢夫人,元姐兒小心的伸出手,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嘶~
那混蛋,好重的手,現在還疼呢。
哼,下個月不賣他東西啦~
馬車一路前行,元姐兒與邢夫人終於回到了榮國府。
倆人回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榮慶堂給賈母請安,邢夫人牽著元姐兒的手在丫頭婆子簇擁下來到榮慶堂的時候,洽好王夫人也在這裡。手裡拿著一封信不知道在與賈母說什麼,看起來倆人都挺高興的。
一番請安問禮,賈母便將邢夫人打發回房,留了元姐兒在這裡陪著她們倆人說話。
“你大舅舅來信了,你大舅母在九月初二給我們元姐兒添了一個姐妹,起了乳號,叫鳳哥兒。”
鳳哥兒呀~
泥嘛,可算是有個出生的了。
元姐兒臉上的表情溢於言表,看得賈母和王夫人都有些個納悶。是不是府中的孩子太少了,所以元姐兒才會這麼高興?
想到這裡,賈母看了一眼王夫人,又在她屋裡的丫頭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點點頭,選了倆個看起來顏色和性子都不錯的。準備今兒晚膳後送到各房去。
當然這個時候,無論是王夫人還是元姐兒都沒想到老太太又開始折騰了。娘倆個只坐在那裡陪著賈母說了好一通話,又陪著打了會葉子牌,轉眼的功夫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由著親媽侍候著吃了一頓大魚大肉,終於將中午那頓沒吃著的肉給補了回來。
飯畢,元姐兒想要回房了,便在賈母面前打了兩個哈欠。賈母見了,連忙收起談興放元姐兒回房。等元姐兒走後,那倆個被賈母相中的丫頭也給了厚賞,由著賈母院裡的嬤嬤送到了各房。
一夜無夢,元姐兒早上仍是不太願意按時起床,帶著一臉委屈的起床洗漱,當聽到自家老爹昨日又做了一回新郎時,元姐兒一口漱口水都噴了出去。
“你剛剛說什麼?老太太房裡的杜鵑姓趙?”
與元姐兒同歲的抱琴不明所以的點頭,“是姓趙呀,昨天送過去後老爺就收了房。自今兒起,就要改口叫她趙姑娘了。她還有個兄弟叫趙國基,外號趙鼻涕,我們都不稀罕跟他玩。”
誰管你是趙國基還是趙鼻涕,元姐兒關心的是這位原來只是老太太院裡二等丫頭的趙姑娘今年好像才十幾歲吧?
“我記得杜,趙姑娘是二等丫頭,年歲也不大吧?”
“十三,跟奴婢的堂姐同歲。”這事抱琴還聽家裡的長輩說起過,若不是趙姑娘長的好看,得了老太太的眼,怕也輪不到她進老太太的院子。她大伯和大伯孃早幾個月就打通了關系,想要將堂姐送到老太太院裡,不曾想還讓她給截了胡。也因此,時常聽家裡人說,抱琴到是記得這位趙姑娘的年歲。
十,十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