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你知道皇宮是什麼地嗎?那是帝居之所。皇帝住的地方, 別說丟個人,就是一把剪子丟了,都得挖地三尺找出來。真當是你榮國府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的地?實話跟你說,想從宮裡偷個人出去, 比讓我娶你都難。”司徒砍站在那裡,雙手抱肩,微微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元姐兒在那裡嘰哩哇啦的說完後,開始冷笑的給元姐兒降溫。
聽到前一句元姐兒還挺認同的點點頭。就是因為難, 她才會叫他幫忙的。要是都跟榮國府一般的門禁,她還跟他囉嗦?
可聽到司徒砍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元姐兒那對漂亮的眉毛瞬間豎了起來。
什麼叫比娶她還難?當她是蜀道咋的?
元姐兒吸氣又吐氣,好半晌才沒將面前的混蛋捅出一身血窟窿。
“說的好像你想娶, 本姑娘就願意嫁你似的。真以為皇子就是黃金堆的, 人人都會稀罕?一句話, 你到底幫不幫?”囉裡囉嗦的, 真當姑娘她是好耐性的人呀。
若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姑娘從來都是能動手的時候絕不逼逼。
司徒砍堅定的搖頭, “不幫。”普通地方的宮女倒也罷了, 仔細操作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可榮國府是想要透過關系將面前這死丫頭送到他老子跟前,他老子跟前的宮女要是突然失蹤了,那是小事嗎?
誰特麼有能麼大的能耐和膽子?反正他沒有。
真當皇子就是天老大地老二的存在呀?去年這死丫頭死活逼得他去弄仨張戶籍和路引的時候, 他便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只是沒想到這死丫頭真是膽肥了,竟然還想著出走這種事情。
司徒砍真心想要勸一勸面前的姑娘,別瞎折騰了。回頭真跑出去,哪波小股土匪山賊都能娶上壓寨夫人了。你能捅死一個,還能捅死一群咋的?
“就以你們老太君那心思,你一定能守到新皇,然後最次也能得個嬪位。何必如此折騰自己,又折騰我呢。”
元姐兒聽到這話,冷哼一聲,“你喜歡被人待價而沽那是你的事。別讓姑娘我給人做妾,就是我將來的夫君敢納妾,我都會捅死他。然後花他的錢,養別人的孩子。”
元姐兒說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頓,直接五根手指成爪,狠狠的捅進司徒砍身後的樹幹裡。
一伸一抽之間,樹幹上出現的那五個手指洞,司徒砍心裡發毛,後腦勺都有一股陣陣涼風。
為這丫頭未來的夫君默哀,再默哀......
摸著胸口,任由那寒氣從頭項竄到腳底版,司徒砍腦瓜子轉的飛快的在那裡想著如何完成元姐兒交給他的難題。
現在想想,他剛剛那話,卻實非常不妥。若將來他爭得皇位,那他豈不是就要落到這死丫頭的手裡了?
咦~,司徒砍突然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為啥要一直受這死丫頭的威脅呀。
他不就是養了個探子嗎?這宮裡誰沒養過。而且事情過去好幾年,當初在甄貴妃宮裡的那個粗使下人,老早就被他調換到旁的地方,後來又借機將人弄到行宮,最後從行宮那邊病逝去了他名下的莊子。
所以說他為啥還要給這死丫頭按月送銀子呢?
他沒弄死她,還月月給她送銀子,真沒想到自己是這麼一個良善的人。司徒砍反應過來他這兩年幹的蠢事後,不但沒後悔,竟然還厚著臉皮的誇了自己一波。
心裡這麼想著,可不知道是不是對元姐兒的壓迫習慣了,司徒砍只在心裡恨恨的說了一句等以後進了宮再跟她算帳便繼續轉腦筋想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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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姐兒鐵了心不想要連累賈氏女,司徒砍又實在沒辦法對她保證將來一定能將她好好的弄出宮去。
最後司徒砍想到他老子每隔幾年就喜歡下趟江南或是去塞外,說不定那時候有可操作的地方。
他老子要是沒帶這丫頭出宮,那他老子不在,一來一回幾個月的時間,他宮裡‘病逝’一個女官也能將這死丫頭弄出宮去。他老子要是帶著這丫頭出去了,在外面不比宮裡,想要做些手腳也容易。只說讓元姐兒生場風寒,元姐兒就不能再跟在禦前隨侍。或是被留在驛站養病,或是送回宮去。只要離開了他老子的範圍,路上就可以操作一番。
實在不行,也可以從他老子那裡要了這死丫頭到他身邊侍候,然後從他身邊消失也是個辦法。
用著這種不太拖底的辦法安慰住又要威脅他的元姐兒後,司徒砍摸了摸頭上的汗,準備離開了。
元姐兒還在想司徒砍說的那個辦法,對於司徒砍的離開也只揮了揮手,毫不在意。
他們倆一個月見一次,這麼頻繁的見面率比賈母幾年見一次賈敏還多呢。
而且他倆就是買賣關系,有啥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