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耳想著,一道靈力朝著趙雪槐躥去。他有些看不透這個遞來拜帖的少女,如果對方實力強勁,那就如了對方的意,但如果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草包那就不好意思了。
為了保險,郝千耳這一下攻擊還是直朝著趙雪槐光明正大去的。
趙雪槐眉頭一蹙,揮手掀起一股淩厲的靈氣。一個照面的功夫,郝千耳試探的攻擊靈力就被挾裹著反向攻擊郝千耳。
郝千耳感受著那鋪面而來的攻擊靈氣,立馬去掏自己的寬大的袖子,一把符籙咻地扔出,給他立起一個結結實實的防護罩。
作為一個不愛出門的術師,郝千耳的出遠門向來都只為避開某些不想見的人。由此可想而知,一個缺乏實戰的術師,自然對於攻擊不擅長。讓郝千耳打回去,他選擇保護好自己,反正有錢符籙大把的。
但那股強勁的攻擊靈力,只堪堪停在郝千耳防禦罩前面,一根頭發絲都沒動他!
趙雪槐笑笑:“郝門主,此非迎客之理。不過既然遠道而來,我也沒有傷您的意思,何必如此防備。”
她越說得無意,說得輕描淡寫,越顯得郝千耳反應過度。
感覺自己老臉都掛不住了,郝千耳咳嗽一聲,勉強解釋道:“老夫時常遇到些不講理的道友,有些反應過度了。不過小友手段倒是厲害,不輸當年齊道友啊!”
郝千耳被掉了回面子,這才心死。他老實從懷裡掏出面鏡子,遞給趙雪槐:“這就是偽鏡了,小心著用。最好是用完了,再給我送回來。”
趙雪槐接過偽鏡,拿著確認了一番真假才把那面令牌還給郝千耳。
一物換一物,這人也算不得吃虧。
趙雪槐拿了東西,就爽快裡去,連個背影都沒多給。
她一走,郝升又好奇地回去問郝千耳,兩人剛剛談了點什麼。
郝千耳看著兒子嘆口氣,說道:“也怪不得你膽小,那小姑娘實力在我之上。”
郝升看他爹一眼:“我不是都說了,很恐怖嘛!你還不信,這回她上門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我的命根子。”郝千耳捂著心口,連連嘆氣,好似真的被挖了心似的。
離開七孔山,趙雪槐又依著齊芸的吩咐找了些其他的東西。一切都很順利,路上遇到的人和事讓趙雪槐禁不住猜測:當年的師父做了多少,才有這一份份天才地寶的訊息,而且沒人敢不給的。
收拾完最後一樣異花,趙雪槐帶著包袱回到齊芸的宅院。
進門時大包小包,還沒來得及放下東西,趙雪槐就聽見氣旋子和鄭濂的相勸聲。
“何至於這麼急,你歇歇再弄這些不成嗎?”鄭濂的勸慰比較平和,滿是無奈。
氣旋子暴躁一些,勸人的話都像是要和人幹仗:“你搞這些個東西做什麼,這個行不通的!老何死了十九年了,活不過來的!”
齊芸悶聲不吭,眼神中滿是堅定,顯然沒有人能動搖她。兩位好友自然也是知道她要做的事的危險和冒險,只是看不得她還惦記著那些往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往事才是她生命裡最好的生涯。
那段生涯,那個人不曾缺席。往後的年月裡,卻是再沒那個傻子。
齊芸低垂著眉目,聽著門邊兩聲響,抬頭一看是遠行的弟子回來了。
鄭濂見了趙雪槐一喜,連忙道:“雪槐丫頭啊,你回來了。你師父想不開呢,快勸勸!”
找回魂飛魄散之人的魂魄,那是縱橫九幽的事。別說如今,就是放在上古那也是罕少有人能做到,氣旋子和鄭濂認為齊芸想要找回她那個普通人丈夫魂魄的可能性為零。
但是齊芸忙活了將近一個月,還讓趙雪槐也幫手,無非就是想要逆天嘗試一把!
趙雪槐剛剛聽了一些,加上自己知道的,對齊芸要做的心中有了一二數。她只看著齊芸,瞧見了師父眼裡堅定。
而後她無聲心道,這哪是能勸得了的,一顆心橫在哪,情根深種,沒人拔得出來。
故而趙雪槐只笑笑道:“師父注意自己就好,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兩位前輩和弟子都是極為擔憂的。”
她沒用言語來勸,但說得氣旋子和鄭濂都是為之一愣。他們都希望齊芸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