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芸笑笑,沒告訴趙雪槐原因,只道:“苦酒回味甘。”
回答完徒弟,齊芸給自己倒了一碗又一碗酒。
直至喝完一整壇的酒,她擦擦嘴角,唸叨起當年:“十九年前,我就是這個樣子。十九年後,我還是這樣。這樣看來,當年和今年一樣。”
“有些一樣,有些不一樣。比方說,你多了個徒弟。”趙雪槐俏皮地笑道,扶一把有點晃的齊芸,“師父,你是不是醉了,回屋睡會兒?”
“好,為師有些頭暈。你要是有空,把這事告訴那兩老頭一聲,他們也惦記很久了。”齊芸晃了一下,差點撞進徒弟懷裡。
趙雪槐頭疼地把美人師父一把抱起,給放床上。
“師父,你醉了。好好睡。”
“我醉了啊?”齊芸呢喃一聲,乖乖闔眼睡去。
趙雪槐照顧好齊芸,這才去客廳裡。走出兩步,發現自己也有點暈,想來那酒還真是醉人,她才喝了一點點呢。
雖是微有醉意,趙雪槐還是清醒地分別給鄭濂和氣旋子去了電話,告訴這兩位長輩她師父齊芸的好訊息。
氣旋子高興得和上回他誤以為齊芸和趙雪槐早有關系生氣時一樣,一巴掌拍碎了一張桌子。
鄭濂更矜持些,但在面對肥羊顧客時,收錢都少收了一些,沒有像以往那般獅子大開口。
打完這兩通電話,趙雪槐想起自己也可以打個電話,免得那人又唸叨自己不給他打電話。
和程旭隔著電話線聊天,也是讓人輕松愉悅的事,主動由雙方一起來。
打電話之前,趙雪槐掐算了一下星期幾,然後撥通了電話。正是週末,程旭放假,但兩人還沒分開幾天,對方應該不至於來看自己,現在肯定在營裡。
電話撥通,程旭的聲音帶著笑意:“這是想我了嗎?你頭一回給我打電話呢。我還在忙,老李知道我要走,真是使勁壓榨我。”
“不是你自己想著多幹活?”趙雪槐知道,就程旭那個人,肯定捨不得離開那地方。幹活什麼的,也肯定更多是出自於他的主動和自我愧疚,雖然他並不欠那方土地什麼。
被趙雪槐猜個正著,程旭摸摸鼻子,小聲嘟囔:“這不是不幹活……老想你嘛。”
“我倒是想去看你,不過師父這邊有點事。”趙雪槐想著齊芸突破了,只怕會去四九城一趟,就是不知道心急與否。她肯定是要跟上的,不會放師父一個人過去。
想著師父的臉,趙雪槐神秘地和程旭說:“下回你見了師父肯定嚇一跳。”
“怎麼,師父怎麼了?”程旭有點兒好奇。
“我不告訴你,你下回過來看吧。你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有人接才說明我在。或者我要是出門,也會和你說一聲,免得你過來了卻找不到人。”
“要出門幹嘛呢,和師父一起?那肯定就是忙師父的事了。”程旭說著,心裡有點兒擔心。上回的事,總是給他留下一點陰影。從那回房子塌了,再到趙雪槐消失,讓他覺得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覺。
所以回去也得加緊了,程旭眸色一暗。
那頭趙雪槐也沒告訴程旭,她和師父齊芸是去尋仇的。不過有人牽掛,她會更注意自己的安全。畢竟不是一個人,出事了有人擔心受累,還會焦急心疼。
趙雪槐用別的話把這事別開,說起別的事來。
下午時分,齊芸緩緩醒來。
她的眼角濡濕了一片,雖然突破是好事,但多年心酸想來也是讓人心中難受。那股子迫於生死的壓力一下子釋放,也讓揹著重擔的齊芸喘了口氣。
整理完儀容,齊芸起身收拾東西。
她之前說的,是時候離開去做些事。擇日不如撞日,齊芸打算明日收拾妥了就出門。
趙雪槐醒來的時候,齊芸已經收拾妥當。
“師父,你要一個人出門?不帶我?”趙雪槐的不樂意寫在臉上。
齊芸想了想,拿了一個銀色的小令牌給趙雪槐:“你也出門,不過事情比較多,我們師徒兩個不必強行同道。這令牌是七孔山門主的,你且去找他借偽鏡一用。”
“七孔山?是郝家嗎?”
趙雪槐對七孔山有印象,記得夏季山和她說過幾次。而且郝家的人,她也認識一個,吹牛吹到自己頭上的神人,想著郝升,趙雪槐臉上露出個笑。
作者有話要說: 郝升抱緊胖胖的自己):不!我拒絕,你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