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潑水突然像噴泉一樣冒出來,沖擊到齊星辰下巴,惹得鬨笑聲一片。
……
齊星辰一招劈出,結果趙雪槐到了他後面,桃木劍擱置在他的脖頸上,透著一股涼意。
齊星辰吐出口濁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在下受教了,趙道友在陣法上勝我多矣。”
趙雪槐完全沒下狠手,只靠著一個又一個小術法撩亂了齊星辰的陣腳,讓他後面失了平常心,手慌腳亂地丟著臉。
一停下來,齊星辰就想到了幾十個不讓自己剛剛狼狽成那樣的方法,或許給他一點時間,他還可以想出一些報複回去的招式。
但結果只有一個——趙雪槐贏得敞亮又利落,還眾望所歸。
不過齊星辰一直被戲弄也沒有犯規,倒是讓受傷的弟子們消了火。他們要的,也不過一個公平,眼下對方狼狽也肯遵守規矩,就讓他們滿足了。
欺負他們算什麼本事?上來欺負最厲害的啊!
夏季山帶著師兄弟們給趙雪槐賣力吹噓。
“趙姐威武!趙姐最強!”
“威武!”
“打得漂亮!”
“再潑他水!給他洗臉!”
他們對於趙雪槐的認可、鼓舞、誇贊,一句句刀子一般落進齊星辰耳裡。對方誇那個女人,可不就是在嘲笑他。
強撐完過場,齊星辰拖著濕漉漉的一身回去換洗。為了怕被人笑話,他還不能走得太快。
齊心蘭可顧不上那些,她擔心兒子出了別的差錯。
這麼多年裡,她這個兒子可沒輸給過別的人,除了贏就是贏。這雲省絕對是邪了門了,她哥在這裡遇到齊芸那個女人,兒子也遇到了對方,想著趙雪槐,追趕齊星辰的齊心蘭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進了房間,齊心蘭才攔住齊星辰,有些遲疑地問道:“星星,你沒事吧?”
被喊著小名,齊星辰皺起眉:“你能不能不要再叫這個幼稚的名字了,我去洗澡。你坐這自己想想,你今天問題出在哪!每次都要我說,到底是我兒子,還是你是兒子!”
齊心蘭被寵壞了,腦子基本不會動。丈夫又是死得早,故而早些年全身心都在兒子身上,等到齊星辰大了她才沉迷於權勢,享受著那種掌控他人的快感。
被兒子說了,齊心蘭就坐在一邊等著齊星辰洗澡出來。
至於她的錯誤?她哪有什麼錯,那個齊芸殺了自己哥哥,不就是該殺人償命嘛!自己作為親人,哪有不幫著報仇的道理。齊心蘭想著想著又恨上了不告訴她齊芸下落的鄭濂和氣旋子頭上。
不對,這回還多了一個,剛剛欺負她兒子的女人,那個小丫頭片子也很討厭。仗著自己心眼多,就可著勁欺負她兒子。
等齊星辰洗完澡出來,褪去一身狼狽。
齊心蘭抬頭看著他,想著兒子身體,關切地問道:“星辰你沒事吧?剛剛在身上發現傷口沒?”
“沒事。”齊星辰冷著臉,“你說說你剛剛為什麼讓那些人下狠手,我不是說了不要太過分。”
“誰讓他們不給面子!要是乖乖交出齊芸下落,我哪裡至於跟這些人計較。”齊心蘭也皺眉,顯得怒氣沖沖。
齊星辰胸膛一陣劇烈起伏,在氣惱中想起自己的要求母親一向不會違背這事。他疑惑問道:“你見的那個鄭家人和你說什麼呢?”
“那個人,他可慘了,都氣暈了。”齊心蘭想著有點同情,鄭家把鄭大海處理了,她對於鄭家的印象還算過得去。
她這話說得齊星辰都想暈過去,還可慘。這要是他氣量小一點,現在暈倒的就有他一個!
“他是不是和你說鄭濂很過分,雲省的人都很過分,不給面子。有讓你在交流會下狠手的意思?”齊星辰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裡有些崩潰。
齊心蘭還真點了點頭,反應過來有點不對,聲音像蚊子嗡嗡一樣小聲。
“對,就是他激的我。之前我不是答應了你,剋制一點嘛。可是他一說,我就給……忘了。”齊心蘭有點心虛。
“鄭家!”齊星辰吼了一聲。
鄭家的人尚不知道,自己激齊心蘭的事讓齊星辰給記恨上了。
此刻的道觀裡也只有四九城來人住的地方氣氛比較低沉,其他地方可是熱鬧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