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孔山,以風景秀麗的七座山頭而聞名,但這七座山都是私産,不為一般人所賞。知道這七孔山妙處的,也大多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而這七孔山,就是郝家的大本營。
坐落在第一山的半山腰處,一座座房屋錯落排列,井然有序,其中一座道觀單獨落在了山頂上,成為一座標誌性的建築。
鄭大海和一位穿著單薄道袍的道士一道走在山路上,目的地正是山上的道觀。
鄭大海爬臺階耗費不少體力,他微微喘氣,感慨道:“這山路風景雖好,可爬起來真是費力。”
郝千耳在山風中停下,任由風鼓動他的道袍,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然而這得道高人偏偏混跡於世俗,還混得不錯,不然也佔不了這麼多的山頭。
“這山路不過千餘階,往日裡老夫來往多次,早已習慣了。鄭先生早年間可是登山亦不喘氣的啊!想來令郎的事對您影響頗大,也免不了你這般掛懷傷身。”郝千耳撫撫自己的長須,面帶一點悲天憫人的沉痛。
鄭大海果然被勾起傷心事,心中氣憤鬱氣翻騰,一瞬間面色變了好幾回。
想到自己中年失子,鄭大海目露恨意道:“小兒的死不怎麼光鮮,但他也是年紀輕輕,何至於喪命。若非那些人非要攪出意外來,小兒必是像先生算得那般能活到明年的年尾去,不會連這個年都過不了!”
“唉,鄭先生節哀。”郝千耳淡淡地嘆息一句,又帶著鄭大海爬起山來。
一路山風凜冽,吹得人頭腦清醒不少。但郝千耳時不時停下來說個幾句,只讓鄭大海的心更堅定。
對方想辦事的心鐵一般強硬,自己才好掙錢,這是郝千耳很早就明白的道理。
郝千耳擅相面,是個相師,家傳淵源,只是先前郝家一直不怎麼出名也不怎麼有錢,到了郝千耳這一代才突然暴富,成了雲省玄門裡的暴發富,引得不少人眼熱。
可是那些眼熱也沒辦法,郝千耳這樣的人也是幾十年方才能出一個。而郝千耳發家致富的寶貝,那是多少人都撞不上第二個的。
兩人行止山頂,步入道觀。
小道童打掃著道觀內部,瞧見人了就放下小掃帚行禮。
“觀長好!先生好!”
“中屋打掃幹淨了嗎?”郝千耳問道。
小道童就點點頭:“觀長,已經打掃好了,蒲團也換了新的。”說話的時候,小道童好奇地打量著跟著觀長一併進來的人,好奇地張望了幾眼。
郝千耳轉向鄭大海道:“鄭先生隨我去中屋吧,那處更好施展回溯尋解之術。”
兩人轉向中屋,留下幾個小道童好奇打量,大眼對小眼。
“觀長好久沒帶人來山上了。”
“這個先生一定很有錢!師兄們可是說了觀長只帶很有錢的客人過來。”
“估計是要動用先生的法寶吧。”
“這個不要說,先生會發火的!”小道童裡年紀最大的一個趕緊捂著小家夥的嘴巴,恐嚇兩句,讓這些小家夥繼續安靜打掃。
小道童們說話的時候,郝千耳已經當著鄭大海憑空變出了一面古鏡。
看著郝大師憑空變物的本領,鄭大海瞳孔微張,目光不錯地看著那面寶鏡。
多年前,就是這面寶鏡讓鄭大海在自己的手下中找出了奸細,從而穩住了他在昆市的地位,獲得了京城鄭家本家的支援。鄭大海對於郝千耳的相信,大多出自於這面寶鏡的本事。
寶鏡名為萬千問,意思是世間萬千計的問題難題,都能從中問出一個答案。
當然寶鏡還有沒有別的功能作用,那就只有郝千耳知道,他也不會告訴別人。
拿出寶鏡後,郝千耳面色為之一肅,表情中滿是慎重。
他將寶鏡浮於兩人中間半空處,對著鄭大海肅色道:“鄭先生,你閉上眼之後,須得誠心想著你的問題,只想與之相關的問題,切莫多思。”
“你若是想多了,我這一年唯有兩次的施法機會就白白浪費了,你送上的香火也是白白浪費,你記住了嗎?”郝千耳口中說的香火,正是香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