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槐點頭:“好,嫂子帶路。”
“我也去看看。”趙大壯看著,也立馬跟上。如果這看著不像“大師”的大師能治好柱子,他就求了去給自家二狗小狗看病。如果不行,那他轉頭再回去就是。
除了帶路的趙金花,跟著看趙雪槐真實水平的趙大壯,蘭花嬸子也跟了上來。
這四人一走,院子裡被王美香抱著的鐵蛋憋著嘴委屈道:“雪槐姑姑好兇,和阿奶一樣。”
王美香瞪一眼這倒黴孩子:“要是柱子和二狗小狗出事了,老孃就把你一塊埋進土裡去!小破孩子,都不知道輕重嗎?這種大事,就是你們說好了,也該和家裡說的。”
“那……柱子不會出事吧?”鐵蛋憋著嘴,眼淚要掉不掉。
阿奶打了,阿媽也打了,漂亮姑姑也打了瞪自己
“會沒事的。”王美香想著溫和但又極有距離感的趙雪槐,心裡安定了不少。
而由趙金花帶路的一行四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下,五分鐘後來到了趙金花家。
和蘭花嬸子家相比,趙金花家小了一圈,不過她家本來人口就少,房子小些也無妨。
進了屋子,走過堂屋來到臥室,就看到昏黃的燈光下的老婦人和小孩。
老婦人是趙金花的婆婆,和蘭花嬸子差不多的年紀,但看著老了十歲不止。
聽見動靜,老婦人看到趙金花一臉期頤道:“金花,鐵蛋怎麼說啊?鐵蛋那孩子沒事吧?”
“是吃錯東西了,阿媽你讓讓,讓大師看一下柱子吧。”趙金花扶著自己婆婆站起來,讓趙雪槐上前。
老婦人看著趙雪槐年輕的面孔,無聲地嘆口氣,沒說什麼站在一邊看著趙雪槐的動作。
趙金花家的燈泡是黃色的光,許是想節約用電,燈泡的亮度也不夠,但就是這種昏黃的燈光下,趙雪槐亦能看到小孩面上煞白的顏色。那是種很不健康的白,和小孩的脖子的成兩種膚色,差異十分明顯。
趙金花突然想到“大師”們都需要一些東西,問道:“大師,你看需要點什麼東西,家裡還有幾只小公雞。”
趙雪槐想了一下,道:“去拿一根針來吧,再要一碗清水、一根蠟燭。”
這些東西要得簡單,也是趙雪槐幾個方法裡思量的最簡單的那個。
沒一會兒趙金花就端著水,拿著針和蠟燭過來了。
把東西放在床前,趙雪槐用手指撚了兩下蠟燭露出來的芯子,然後松開手,蠟燭咻地自燃。
一邊的柱子奶奶看著眼睛瞪得老大,湊近了幾分。
蘭花嬸子看著挺淡定的,心想雪槐丫頭果然成大師了。趙文丙當著蘭花嬸子的面吹過趙雪槐好幾次,蘭花嬸子心裡趙雪槐是頂厲害,這點事還不至於讓她面上變色。
趙大壯和趙金花就不同了,他和趙金花都是面露喜色,覺得有了!有希望了!
蠟燭點亮後,趙雪槐把那根針在火上烤了一遍,而後用烤過的針在小孩的左手上連紮了七針。
她紮完七針後,床上小孩抽搐著在床上抖動。小孩稚嫩的五官扭曲成一團,口角吐出白沫,情形可怖,像是病人犯病一般。
只有趙雪槐看得到,小孩身上多的那一團灰白的東西,呈果肉糊狀在小孩的腹部位置。眼下小孩抽搐的原因,就是身體排斥那異物,但是又無法排出才那麼痛苦。
趙金花和老太太看得一臉焦急,喊著小孩的名字:“柱子!柱子!你咋啦,哪裡不舒服你告訴阿媽啊!”
但這些喊聲毫無作用,小孩還是閉著眼抽搐著,急得趙金花和老婦人心內焦急不已。
趙雪槐手上又是一針下去,只是這一針紮了沒再拔。
針插在小孩手上,那種強烈的排斥反應被插進去的針暫時抑制,在小孩肚子裡的那團灰白色的東西也安分著,像是一團真正的果泥。但只要那根針松動或者抑制不住那團果肉,乖巧的邪物就會再支起利齒傷害床上的孩童。
趙金花砰地一下跪在地上,求道:“大師!你救救我柱子,他才那麼小!剛剛那樣犯病一樣,我怕啊!”
趙雪槐趕緊把人拉起來,推到床尾去坐著。她神色鎮定,道:“我正要救呢,你別再跪,嚇著我手會抖。”鄉裡鄉親的,雖然不熟但趙雪槐覺得有能力救個小孩在份內。
趙大壯看她一眼,心想這大師心腸不錯,最後視線落到床上孩子身上。
趙雪槐端起那碗清水,手掌在碗上拍了三下,念道:“無病無災,無災無病!清水最清,百汙不侵!”
拍完這三下,趙雪槐拿出自己身上帶的驅邪符,在水裡燒了,再把燒了符籙的水灌進小孩嘴中。
半碗水灌下去,小孩被扶起,坐著頭歪在他母親趙金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