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這個女人更是一種女性的柔美和誘惑,叫人犯罪。
趙雪槐看了她一會,愣是生不起氣,吐口氣商量道:“前輩,你想幹嘛?若是不好好說話,晚輩只能動手了。我看前輩動手不傷人性命,想來不願背上殺孽,何必為難這些普通人。”
“我可沒有故意為難他們,明明是他們欺負人。”女鬼聲音裡帶著兩分委屈,目光移到趙雪槐又正色起來,“不過你若是真的願意幫我,一切都好說。”
“前輩請說。”趙雪槐朗聲道。
“我名李清婉,是這宅子民國時的主人。”女鬼道來當年之事,“你看到的這宅子,就是我夕日與我夫君一起的愛築,眼前這處處景都落敗了,連物是人非都算不上,人不在,物也沒了人的維護變得殘缺。”
收斂了那股子惑人姿態,這女鬼臉上浮現回憶的神色:“好叫你知道,我和安郎是吊死在這樹上的,就是這棵樹。自我和安郎死後,這樹便不再長高,只能盤曲著生長。”女鬼愛憐地看著身下古樹。
古樹只得九尺高,竟是如此原因!
趙雪槐不由得掃視了一眼眼前的古樹,從盤曲的樹幹上探究著當年事。女鬼口裡她和她的夫君,因何要在自己家中吊死?!
“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這是孔雀東南飛裡面的兩句,我和安郎就是學著前人把自己掛在了樹上。”女鬼解開衣裙鎖骨處的兩顆釦子,露出玉白的脖頸,兩道紫黑的勒痕布在哪雪白肌膚上更顯猙獰和可怖。
青蔥似的手指拂過那痕跡,女鬼接著道:“我和安郎於二八成婚,婚後三年我肚子沒動靜,我那狠心的婆母竟要學著那些陋習給安郎納妾。安郎心孝,既不願違抗母命,也不想負了我,就相約與我一道尋死。
女鬼雙手攥緊衣角,銀牙緊咬:“可恨我那婆母,竟是連我死了也不遠放過我,活生生地將我和安郎分開!連合葬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將我埋在這樹下,讓我和安郎生死兩相隔!”
古樹枝葉颯颯作響,響起像是嗚咽的聲音。一陣風吹過,宅子裡黑霧更濃鬱上三分。
“你只求合葬嗎?”趙雪槐斂眉問道,目光落在女鬼紅痕分明的脖頸上。那處紅痕又兩道,一道倒三角,一道卻是圓圓繞過脖頸,不似自殺的吊痕,反倒像他殺。
趙雪槐再觀這女鬼的眼睛,果然眼球裡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意,讓她眼神迷濛。當人被他人勒死時,眼球便會因劇烈動作呼吸缺氧而部分血管爆裂。
女鬼見這小道士很知趣,指點道:“我只求合葬,你只要將我和安郎葬在一處,我就乖乖離開,不再盤桓。眼下安郎家中還有子嗣,這宅子也在他們手中,讓他們帶你去找安郎的墓所在。”
趙雪槐聽了,腳下步子不動,盯著對方的脖頸問:“前輩,我看你脖子上痕跡,你可不像是自己吊死的?反倒像被人勒死後,佯做了吊死的樣子!”
倘若這女子說的“相約自掛東南枝”不是真的,那前面的情深許許和為難也不可信,那些為難是不是真,趙雪槐無從得知,只能自己去判斷。
被揪出破綻,女鬼立馬掩住自己的脖頸,咻地站起身。她目光狠戾,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字一句道:“我說,都是那賤人勒死我的,你可信!”
女鬼心緒疊起,此時陰風也鼓動,吹動她衣角。紅的紅,綠的綠,還有黑霧為背景,入目的色澤濃鬱得讓人心裡一慌。
“我不信。因為空口無憑!”趙雪槐右手一揚,符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將女鬼團團圍住。
符劍沖出之時,趙雪槐左踏三步,躲過女鬼第一擊。
倘若此時趙雪槐偏頭一看,定是看到地上閃爍著寒光的三根骨刺。
可女鬼的攻擊不會停,她在符劍中左右抵擋,而後魂體炸開,神奇地消失在原地!
她一消失,趙雪槐的符劍就失了目標,所有光劍合成一把,落到趙雪槐手裡成了一張符籙。
女鬼的突然消失,也讓趙雪槐心頭一驚,左右檢視著動靜,防止對方偷襲。
趙雪槐欲再來一招真靈令,古樹如同發瘋一般抖動著枝葉,在劇烈抖動著,古樹以逆天的速度生長起來。
三米足九尺!
只見那古樹拔高到十尺!
二十尺!
轉瞬間就是百尺有餘!
宅院外,鄭昭等人已是受足驚訝,不敢置信地伸手指著那突然拔高的樹道:“那樹、樹怎麼了!”
“突然就長高了那麼多,簡直高聳入雲啊!”
眾人驚慌而去,這動靜引得其他附近人也是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