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怎麼看的?”
一盞明燈,乾淨的房間內有華服俏麗佳人輕撥三味線,像是不服輸那樣撩撥著那位不識趣的客人,畢竟這位客人若還是對之後的談心不感興趣,她就會少賺一筆,白白浪費了這良宵美景,只提供情報與閒談可比不上那些在床笫之間許下的金銀。
雖然,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僅是閒談就給足了小雅談心的錢財,因此小雅只是想把這人弄上床榨汁罷了。
靠在窗邊的人依舊不答,令小雅不滿的嘟了嘟嘴,卻也不再得寸進尺。
這位客人算是這神樂館的常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此坐一坐。他也不曾購買炙手可熱的情報,更不曾買下女人進行談心,每次都只點小雅,讓她隨意講述天下見聞。
類似神樂館之類的地方是最容易收集情報,只不過這份兼職是隱性的,非常人所能獲知。
這是一份閒差,對小雅而言。
客人之中有溫柔者更有暴虐者,尤其是在這脆弱和平與秩序下,能有經濟來此消費者不見得都是富裕良善人家,有姐妹在談心過程中被人殺死的事情並不少見。
更何況能來此娛樂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為了釋放壓力……
小雅十分慶幸在進入這一行後有眼前這樣的常客,雖然比較少見,但確實有知曉情報館的內幕,只為情報而來不為遊戲的客人。
這樣的客人,更加的危險。
如果進行談心或許這人還有些正常人的慾望,能夠以常理溝通,可美色當前仍嚴於律己者多是些心思沉重的危險人物,無論從哪方面來講。
小雅初見這位客人時亦是全程戰戰兢兢服侍著。
白髮,黑衣,裸露在外的面板都包裹著繃帶,僅露出一雙疲倦眼眸。
危險並非來自他隨身攜帶的那柄刀,而是令小雅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威圧感。像是將她與什麼恐怖的兇獸關在一間房子裡那樣,與那些叫囂著粗言亂語壯膽的小流氓,利慾薰心商討著算計他人致死的權貴截然不同,這是真正的殺人者,是可以毫不猶豫剝奪同類性命的劊子手。
小雅在心中大喊吾命休矣的同時將這見鬼的繃帶怪人罵了個底朝天。
結果卻全然不同。
這位客人看都不曾認真看過她一眼,每次來不是專注吃飯就是閉目養神,任由她一個人乾巴巴講述著天下時事動態,沒得講就說一些以前的故事,閒談,甚至什麼都不說,讓她演奏三味線去當背景音樂也無妨。
小雅在某一次太過困頓不小心睡著了這位客人也沒有怪罪於她。
漸漸的,小雅習慣了那份威壓,以至於在面對某些所謂的大人物時都不再有慌亂。比起去接客,遇到性情不定的客人,被這位不知姓名的常客所指名是小雅頗為期待的事情。
奇妙的是,她似乎在與這位常客的相處中,獲得了一份安心感。
明明是看上去有些可怕的客人,寡言又少語,可那份危險感卻吸引著正值青春的少女。
這對小雅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黎真並沒有遮蔽氣息,他來這裡的確是為了小憩片刻,因此並沒有隱藏常年來廝殺造就的威壓。
只是一名柔弱少女的小雅在與這樣的黎真共處一室,自然受到了影響,脆弱的心靈為了不崩壞而自我調節著,甚至少許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加上黎真不喜交談,也沒有粗暴對待小雅,這令他的形象在小雅內心中不斷腦補著她願意相信的那一面。
她現在正懷揣著這份自己也搞不清的情緒,將這一切錯當成了好感。
即使不論這些,黎真對小雅來說都是一位優質的客源。只是講講無關緊要的趣聞、彈奏樂曲這種事情誰都可以做,至少她身邊已經有好幾個碧池在打聽自己這位常客的情況。
不把這個人拉進被窩榨汁小雅就感覺少了些安全感,話說為什麼對自己不感性趣啊!
那身繃帶……莫非這傢伙不行麼?
“……”
察覺到異樣的視線,黎真回過神看向那匆忙低頭的少女。
對黎真來說這個世界的女人皆是些沒有瑕疵的美女,除了上了年紀的外都很耐看,雖然忙於生存令他無暇他顧,但像風月場所這種地方黎真也並不是不感性趣。
黎真雖然孤僻卻並沒有禁慾的被動技能,那臺每次開機如同惡魔咆哮般聒噪的主機中裝滿了幾個t的小姐姐,他所擁有的被動技能,是抑制一切強烈的情緒。
這原本是鐵之國某一系實驗中為了讓下級武士不再畏懼死亡的功能,黎真作為最初的小白鼠又有所不同。
雖然被人扭曲了情感,但這應該算是黎真這條可憐蟲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金手指。
不好意思,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穿越小說的主人公那樣,一來到陌生的地域就能上山打狼,一改往日平頭老百姓的溫順去大殺四方。
拜此所測,只是一介凡人的黎真才沒有被困苦壓垮,才能迅速適應環境,才能在種種絕境之下合理的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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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並非是什麼buff,實驗的藥劑原本是令士兵在清醒狀態下徹底消除恐懼、焦慮、激動、喜悅等情緒,使其成為不懼死亡的戰士,時效性最多支撐一場戰鬥,且具有一些副作用。
黎真的情況則是因為實驗目的的改變,為了使這些小屁孩也能派上用場而不是哭哭啼啼,透過稀釋藥劑後將其日常注射,混入食物加上手術等手段,徹底扭曲了他們的某一部分神經構造,令藥劑的抑制情緒效果永久化,但也因此無法令藥劑發揮出絕對抑制情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