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撫摸著肚子走了過來,嗓音很冷,“這麼多年,我真是受夠了!一個小小的狐貍,也敢欺負到我玄武一族的頭上,當我玄武部落是什麼,你隨手養的一條狗,想什麼時候宰殺,叫什麼時候宰殺?”
她走到跟前,身形拉長,化為一條蛇,高高昂起頭,幽幽的吐出蛇信。翠綠發光的顏色,金黃色的瞳孔,無論是線條還是顏色,都散發出一種異常陰冷的魅惑。
六尾狐一顆狐貍心被凍僵了,靠著牆還想往後退:“你、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別忘了,華清尊者可是我表爺爺!”
“他是你親爺爺都不行!是老天爺親兒子也不行!”
翠兒露出毒牙,一口咬上六尾狐的脖子,將毒液注入,眼睜睜看著六尾狐被毒液侵體,毒液所流之處,狐貍肉盡數腐爛,劇烈痛苦蔓延開來,六尾狐發出慘叫,在地上滾來滾去。折騰了好一會兒,七竅冒煙,就只剩下一張呈現扭曲狀態的狐貍皮。
這幅場景,實在讓人頭皮發麻。
扶疏被執夷族族長護在身後,看向玄武王後的眼睛直勾勾的,從挺直身體的玄武王後身上,她彷彿看到了幹孃的影子。
玄武王後發起飆來,真的跟幹娘很像。不一樣的是,她比幹孃的運氣好一點,有個寵愛自己的夫君。
桑裴沉默,片刻後,起身讓開一條路,給玄武王後騰地方。
翠兒扭頭看向玄王,僵著聲音:“王上,我惹下了事,你說該怎麼辦?”
玄武王很無奈,“還能怎麼辦,本王替你兜著。”
自家王後脾氣其實很硬,是忍不下這口氣的,能爆發出來,也好。他清楚的知道,玄武部落和狐族的一戰,早晚都要發生。拖延一點時間,不過就是多了點活下去的勝算罷了。
玄武王當即揚手,命令守在宮殿式方的族人,將在場的所有狐貍,全部捆綁。
玄武一族覺得異常解氣,被一隻狐貍欺壓多年,這窩囊氣他們也受夠了,得到大王下的令,一時間,紛紛過來,拿繩子的拿繩子,拿錘子打錘子,將狐貍砸暈,再捆起來。
多年來第一次出手,玄武王激動的同時,內心仍存著擔憂,部落的實力,還不夠強大,萬一狐族找上門,他們就只能逃了。
其他玄武族人激動過後,也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桑裴出聲:“玄武王是否介意聽聽我的意見。”
玄武王不知為何,對桑裴有一種直覺上的信任:“你說。”
桑裴輕啟薄唇,一字一頓:“水淹玄武殿。”
玄武王愣住了,其他的族人也愣住了,實在不明白,桑裴這話是什麼意思?
翠兒一咬牙道:“我信他!就水淹玄武殿。大殿淹了,還能再建一個,反正這麼屈辱的地方,我是早就不想呆了!”
桑裴看了眼翠兒,又轉過頭。
“將狐妖盡數留在殿內,水淹玄武殿。這只狐貍臨死前報了信,定然會有狐妖趕來,到時候,我們可向他們討個說法。”
“萬一,狐族藉此發兵,我們待如何?”
桑裴從容不迫,顯然是將所有的後路都想好了,“不會,狐族發兵,比得講究師出有名,此事,是玄武族佔理。”
狐族想發兵玄武部落並非一日兩日的事了,之所以一直沒動,礙於四大部落聯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還沒有找到藉口。否則,也不會派六尾狐屢次踩踏玄武王的底線了。
玄武王似懂非懂,他知道跟隨桑裴做絕不會出錯,可是,該怎麼做呢?
桑裴瞥了眼地上的六尾狐貍皮,周身透露出久居高位的威嚴,冷漠道:“狐族好端端的,派人水淹了玄武殿,欲意何為?”
玄武王瞬間明白,與桑裴相視一笑。
這年輕妖,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