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爺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她已經長大,註定是接替樹爺爺的職業,守護整個妖林,再慫了吧唧的,拿什麼去守護?
“先抓住那個最弱的!”六尾狐掃了眼桑裴所在的一行人,目光逮住扶疏,大聲嚷嚷。
頃刻之間,六尾狐召喚來到狐貍就逼近了扶疏,尾巴齊出,一同纏上這個“最弱的人”。
玄武王後面色頓時變得怪異:“………”
這孩子別看著瘦瘦小小,軟萌可欺,可是。能一隻手就握住她的胳膊,讓堂堂一方妖後無論如何無法抵抗的妖,能弱得到哪裡去?
扶疏在即將被尾巴接觸的瞬間,閃身一躲,跑出了桑裴所在的地方,六尾狐見狀大喜,她自己自投羅網,可就怪不了他了。
六尾狐上前,尾巴毫不留情的一掃。
殺氣騰騰。
扶疏又閃身一躲,躲過了這個攻擊。六尾狐不甘心的又抽出一條尾巴,扶疏身形定住,一隻手接住尾巴,拽住他,往手腕上一纏,快速地旋轉身子,一下就將六尾狐甩在木石壁上。
她揮舞著拳頭,還要繼續上前,桑裴出現在她身後,一把抓住後衣領,道:“你不用上,此事由我來便可。”
扶疏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依然淺綠色的大眼,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到她眼角已經冒出了薄薄的血光,一向軟弱的嗓音也有些尖利:“哥哥,你不要攔我,我也要保護你,保護大家,誰都不能欺負。”
這幅模樣很不正常。
桑裴心一驚手就抖了,將擔心死死壓在眼底,語氣嚴厲:“不聽我的話了嗎?回去。”
小家夥的這個樣子,根本就是産生了見血的渴望。在這個時候,絕不能受一點刺激,萬一激動得狠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以及,他還能不能控制得住她。
自從小家夥醒來之後,有些方面就悄然變化了。她面對桑裴時,依然是那個愛哭鼻子的慫包,可一旦面對惹她討厭的人,就有點不受控制。
這樣下去可不行,很容易被天道抓住把柄。
聽到桑裴嚴厲的斥責,扶疏腦袋本能的一縮,眼角紅光逐漸褪去,她點點頭,退了回去。
桑裴還是不放心,怕再有狐貍把她激怒。敲了敲她腦袋上的盆子,囑託道:“保護好你家主人。”
盆子發出低低的“嗡嗡”,示意它聽到了。
隨後,桑裴將扶疏一把拽起,扔給執夷族族長——有天道的親兒子保護著小家夥,他更放心點。隨後轉身,就走向六尾狐,蹲下身,掰開他的嘴巴,往裡面扔了一樣東西。
動手殺掉一隻六尾狐,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隨後帶來的一系列麻煩,卻很棘手。桑裴的目的,就是既能殺掉六尾狐,又能安然無恙的撤退,讓狐族有苦難言,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六尾狐冷汗直冒,驚惶失色,壓著舌胎只要把桑裴喂給他的東西吐出去,探手摸向傳訊珠,“你喂的我什麼東西?”
桑裴:“自然是讓你死的東西。”
讓他痛苦死去的東西。
六尾狐不可遏制的發抖,他不想死,絕對不能死。掃視了一眼在桑裴申後的玄武王夫妻,兩人明面上是袖手旁觀,可在暗地裡,卻一直在幫桑裴對付狐族。
這時候他再看不出來玄武王夫婦是假裝憨厚,就白做一隻狐貍了。他面目猙獰,好啊,真是好的很。拿出傳訊珠,他嗓音尖利道:“急難盼救!急難盼救!!急難盼救!!!玄武……”
桑裴就在一邊,等著他把話說完,最好能將訊息傳出去,讓狐族來更多的人。只是,來再多也沒用,他自有脫身的方法,還能讓狐族有苦說不出。
只是,六尾狐的話還沒有說完,在旁邊一直觀戰的翠兒眼角一掃,拍過來一個術法,將傳訊珠打碎。
計劃被打亂,桑裴並不惱怒,只是勾唇,玄武王,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他並不贊同玄武王採取的做法,倘若是他站在這個位置上,絕不會任由一隻小小的狐貍如此欺辱,使得部落“窩囊”之名遠揚,名聲被糟蹋殆盡。更不會,一味的將希望寄託在神血之上。
審時度勢是美德,審太多度太長,就顯得優柔寡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