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薄風遙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顯然還未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
楊露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罵:“對!渣男!指的就是你這種自我感覺良好、隨便玩弄女生感情、不負責任的男人!”
薄風遙並不認識楊露,見她上來便劈頭蓋臉一頓罵,罵的內容還跟他毫不相符, 頓時收了漫不經心的笑, 沉下臉問:“我們認識?”
“怎麼不認識?你那張招搖的臉化成灰我都認得!”楊露才不怕他, 欺負她朋友就是欺負她, 繼續懟道,“誆騙夏雲珠把你從山溝溝裡帶出來找工作, 現在我估摸著你工作找到了, 說不定還靠著你這張臉傍上了富婆,就開始欺負咱們雲珠了是吧?”
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夏雲珠的朋友。
薄風遙臉色稍緩,但眉心仍未松開, 冷著口氣問:“我有手有腳,要賺錢何須傍什麼富婆?再說, 我也沒有卑鄙到利用女人。”
“那就是你脾氣大,難伺候,吵個架能幾天都不給女朋友打電話, 害她失眠,半夜偷偷哭!”楊露越說越氣, 索性替夏雲珠把這個手給分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分手算了!我們雲珠又不是沒人追, 誰稀罕把青春浪費在你身上!”
她一通罵,薄風遙只敏銳捕捉到了三個字。
偷偷哭……?
也顧不上計較楊露的不敬,打斷她的話,急切道:“你讓她現在下來。”
“憑什麼?你當自己是皇帝不成?想見就招來,不想見幾天都不露面,說什麼沒辦手機打不了電話,可如果真的有心,路邊又不是沒有電話亭!”
楊露的話字字見血。
的確,如果想來見夏雲珠,他隨時都能來。但畢竟是心高氣傲的宮主,一想到分開那天她不信任的態度,便硬生生壓下找她的沖動,直到今天從陸老闆手裡拿了錢,才坐小孫的車過來。
想到電瓶車穿梭在車流中的酸爽味兒,薄風遙是打死也要弄到一張駕照,再不濟,也要買張摩托車的駕駛證。
騎電瓶車?絕對不要!
女生宿舍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裡,少不了愛八卦的長舌婦,尤其薄風遙這樣惹眼的盛世美顏,不到片刻便引來一堆好奇的駐足。
“誒!那不是夏雲珠的男朋友嗎?”正結伴歸來的範娜,聽見身邊人說了句,立刻順勢望過去,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宿舍門口,瀟灑的高馬尾,頗有古代劍客的風采。
李晶晶拖著她快走了幾步,在瞧清薄風遙五官後,低呼道:“我去!還以為那偷拍照是p的呢!沒想到真人比照片還帥!他眼瞎了嗎?居然跟夏雲珠那個窮酸女在一起!”
正覺得惋惜,冷不丁聽到楊露那句“從山溝溝裡來”,頓時不屑地笑了:“什麼啊,原來是農村人。”
“窮人就該配窮人,不然還指望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範娜補了句,想到上週她害自己當眾丟臉,就難消心頭恨,過把嘴癮也好,至少心裡舒坦些。
想到景越公然向夏雲珠表白,李晶晶也不是滋味兒。
人人都想得到的男神,原以為只有範娜這樣的女神才能摸到他的衣角,結果到頭來,竟讓夏雲珠那種貨色給迷得喪失了審美。
怎麼什麼好事都讓夏雲珠給佔盡了?
忍不住酸溜溜地說:“景越是什麼身份,她夏雲珠又是什麼身份,景家怎麼可能讓她進門?再怎麼掙紮,也躍不進豪門,就算耍手段嫁進去了,沒有孃家撐腰,她本身又沒什麼閃光點,要是生不出兒子,遲早要被掃地出門!”
範娜冷笑,接了句:“能生兒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用得著她來生?景叔和陳姨在圈內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讓兒子領這麼個拿不出手的媳婦兒進門?夏雲珠再怎麼算計,也沒法算計到他們頭上去。”
“對!要娶也是娶你這樣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範娜沒說話,倒是小雅問了句:“娜娜,以前你好像說過,跟景家挺熟的……?”
“嗯,我外公大學帶過景越母親,所以兩家很早就有來往,我和景越算是自幼便認識。如果不是因為小學初中高中都不同校,來往會更多。”
“那豈不是青梅竹馬了嗎?!”有人感嘆,抑制不住地羨慕。
李晶晶以前沒聽她說過,冷不丁得知這層關系,詫異地問:“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你們都沒擦出火花嗎?景越這是瞎了嗎?”
要說青梅竹馬,其實不然。
兩家交往並不密切,範娜只在範老爺子大壽時見過景越一次,其餘時間,都是大人們私底下約見,和兩個孩子沒有關系。
加上入讀的學校不同,在進江川大學之前,範娜和景越可以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但,被女生們用如此羨慕的眼神看著,優越感油然而生。
她捋了捋頭發,不在意地笑了笑:“是挺熟的,不過,我對景越,沒什麼感覺。”
說話間,走到了薄風遙跟前,範娜頓住腳步,朝他看了一眼。
這樣的氣度和風貌,很難想象是從山溝女人肚子裡出來的。如果不是他身份低賤,女生們追捧他的程度,不會亞於追捧景越。
正在發火的楊露,瞥見範娜一行人走近,不想讓她們看夏雲珠笑話,便噤了聲,表情悻悻地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