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欺負我了,我一會兒見告狀去,我身份證到底被你藏在哪裡了!”
最近幾天,她已經快把家裡翻個底朝天了,結果還是沒找到身份證。
聽著她的抱怨,蔣鉞抿著唇平靜的拉開許黎座位前的櫃子,裡面躺著他的錢包。
她擰著眉頭把錢包拿出來,一開啟看見兩張肩並肩的身份證,“艹!”
“別說髒話。”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她找了一個多星期,搞了半天身份證一直在他錢包裡,這會兒許黎感覺肺部有些膨脹,氣得想打人。
“下車再說,我開著車呢。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倆好,好不容易你有時間在家休息,還到處跑做什麼?”
氣不打一處來的許黎面無表情的把身份證抽出來,又暴力的把他的錢包塞回去。
“你再偷偷藏我證件,我就往你的碗裡撒瀉藥!”
萬萬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扶著方向盤的蔣鉞皺著眉頭多看了她幾眼,最後一言難盡的問道。
“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瀉藥?你怎麼不直接給我下□□?”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用□□,現在首選是□□,你再亂動我東西試試。”
見她一副想撓人的架勢,蔣鉞撇撇嘴不打算聊下去了,再談下去非得在車裡打起來不可,他之前就用過許黎的身份證,給她辦了一張卡,每個月定時會有一筆錢轉進去,算是他上繳的工資,這卡什麼時候能發現就全看她的造化。
許黎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她不會去碰蔣鉞放在書房的任何紙質材料以及電腦,唯一搜東西還是上次回家,結果搜出來好幾條煙,把她氣得差點吐血。
像身份證和卡之類私人的物件,對她來說比手機還重要,就算是經紀人拿去用了,也得在最短的時間內還回來,身份對她而言有不同於其他人的特殊意義。
到趙家的時候,聽說老太爺生病了,蔣鉞臉色驟變急忙拉著她往樓上跑,趙家幾乎都是醫生,生病一般也用不著去醫院。
推開門,看見老爺子在睡覺,蔣鉞拉著許黎走過去,站在窗邊看著突然病倒的老人家,心裡湧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站了一會兒後,被趙季平的媽媽叫出房間,關上門免得吵到裡面的人。
“伯母,太爺爺他……”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見到老人家那樣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慌張。
相比他們這兩個慌亂的小輩,趙季平的母親倒是看得更開一些。
“老爺子時日無多了,要不是他突然生病,我們這些小輩都快忘了他其實馬上一百歲了。”
作為醫生,她不懼怕生死,也知道一個人能活到百歲已經算是好福氣,可作為親人、晚輩,她的眼圈也不免泛紅,那個老頑童終於還是倒下了。
幾年前,蔣鉞就在害怕這一天,在他身邊只有這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家,今年工作格外忙,他都快忘了那個滿頭華發的老爺子。
“大概還有多久?”
“不好說,最近他時常清醒,時常昏睡。”
說到這,趙季平的母親突然轉頭抹了下眼淚,強顏歡笑道。
“他自己倒是看得開,一直勸我們不要太在意,說他原本只想活八十歲,現在多活了二十年,該知足了……”
說著說著,她便捂著嘴偷偷哭了出來,故作堅強的樣子真是讓人看得心疼,許黎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輕輕的拍打伯母的後背,她雖然和這家人不是特別熟悉,但是她能理解趙媽媽此刻的心情。
中午的時候,趙季平也回來了,推開老爺子的門,看見坐在床邊陪老人家說話的倆人,大大咧咧的走過來,站在蔣鉞身後手肘壓著他的肩膀。
“喲,你們這是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肩膀差點被他壓下去,要是平常蔣鉞肯定會直接把趙季平踹飛,但是今天他沒那個心思去計較這些。
“說你呢,老爺子問你什麼時候能娶媳婦,說家裡的孩子就剩下你一個老光棍了。”
一聽這話,趙季平不高興了,站穩身子急忙往上撩袖子,一副要和他幹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