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見面, 又是好幾個月的時間, 看著依然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許黎心裡竟然有些開心,平心而論她希望林漢中晚點退休,最好是能熬死林麒這個太子爺, 這樣才能保證她們母女倆能活得輕鬆一些。
“來了這邊,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只是工作而已,您那麼忙, 不敢去打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然她不喜歡面前的男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你和你媽媽還真像,表面上很好說話的樣子,骨子裡卻倔得厲害。你和蔣鉞之間發展的怎麼樣了?”
雖然這個男人找自己來,一定是為蔣林兩家聯姻的事, 但他這個直奔主題的風格, 還真是讓許黎有些詫異,她一直以為大佬說話都是慢熱型,當然這也很合她的心意。
“還行,和以前差不多。”
“結婚的事,提上議程了嗎?”
許黎抿著嘴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水杯, 輕輕地晃了晃腦袋,“最近蔣家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屬於家庭內部紛爭,再加上我工作很忙, 這件事我們暫時還沒商量。”
“我覺得該考慮考慮了,你們倆年齡都不小了,古人言三十而立,蔣鉞也快到三十歲了,他還沒結婚,從某些方面來說甚至是不穩定的,我想這可能就是他父親遲遲不允許他接觸公司核心層的原因。”
他把話說得這麼明顯,許黎想裝傻都沒辦法,疲憊的捏了捏鼻樑,思考該怎麼回答。
“不可否認您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哥哥和他嫂子的事鬧得很大,我相信您也有所耳聞,他們倆的問題不解決好,我們不可能討論結婚的事,不然會被人怨恨。”
別人快家破人亡的時候,如果他們倆宣佈結婚什麼的,那就不是在傷口上撒鹽,而是在傷口上潑硫酸了,她可不想再繼續給自己拉仇恨。
大概是認為她的考慮也很有道理,所以林漢中沉默片刻方才點頭表示贊同,“是我太心急了,不過他們的事也用不了太久,你們也可以先私下商量。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女兒,雖然不能以父親的身份送你走過紅毯,但我一定會帶著祝福親臨婚禮現場。”
即使心裡在喊p,許黎臉上還是得掛著萬分感激的笑容,她寧願不走紅毯,也不想這個男人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謝謝。”
本來就不是一對合格的父女,所以演不出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面,兩個人的對話生硬的像是仇人相見。
“你母親最近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和一個大學教授走的很近。”
聽著對方突然帶著笑意的聲音,許黎的後背開始發涼,這一刻她明白,林漢中找自己來,其實是想聊聊許雲心的事。
“只是認識而已。”
“是嘛,我還以為你媽媽打算結婚了,那我可得給她送份大禮。”
瞧著林漢中一邊笑一邊端起杯子飲水的樣子,許黎放在腿上的手指都開始顫抖,好話還是威脅,她聽得出來。
“她沒這個想法,至少現在沒有,我以前倒是鼓勵過她多去社群的活動中心轉轉,可她說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安靜,寧願一個人出去旅遊,都懶得報旅行團,就怕人吵著她。”
……
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她一把挽住餘姚的手臂,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餘姚瞧出來許黎現在不太正常,什麼都沒說,快速帶著她離開。
上車後,許黎繃著下巴差點把手心掐出血,“開車。”
餘姚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許黎讓她開車,她自然會照做,並且把心裡的疑問壓回去。
到了下榻的酒店,許黎回到房間把自己關起來,悶著被子給蔣鉞打電話,原本她對林漢中只是心存不滿,現在她恨不得那個男人和他的寶貝兒子一起去死。
剛吃完午飯就接到她的電話,蔣鉞笑著接起電話,才餵了一聲,就聽見許黎隱約顫抖的聲音。
“你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扳倒林家嗎?”
“林麒找你麻煩了?”
“不是林麒,是林漢中那個老王八。”
聽著她的一聲怒吼,蔣鉞虎軀一震,臉上和眼裡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