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臥室原本放了幾個沙發, 自從古琴入駐這個家, 那些看似高檔實際上可有可無的東西都被搬到了別的房間,琴案正對著陽臺,手邊是個博山爐。
因為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薰香,所以她就沒點香, 把手擦幹之後踢掉拖鞋走到琴案後的椅子坐下,看著面前的琴抬頭看了眼坐在她床邊的男人。
“你想聽什麼曲子?”
“你想彈什麼就彈什麼。”
他平時很少有時間靜下心來聽音樂,只是偶爾堵車的時候會開啟電臺, 聽兩句就覺得心煩意亂順手關上了, 所以她突然間問他要聽什麼,他還真答不上來。
她低頭想了想,決定填那首賣給他們公司的曲子,自從版權賣出,她就很少談這種殺氣騰騰的曲子了。
許黎彈琴的時候是最專注的, 屬於天塌下來都不會抬頭看一眼頭頂有沒有磚的那種, 蔣鉞坐在床邊,想了想之後幹脆倒在床上,雙手枕著後腦勺,白色的大床上還有屬於她身上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癢。
她彈完一首又一首, 完全沒有考慮別的事,只是突然間面前的琴上多了一塊黑色的陰影,才茫然的抬頭,發現他正好彎腰站在自己面前。
他逆著光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她眨了眨眼想開口問發生了什麼,只是聲音還沒從嗓子眼裡出來,下巴突然被人挑起,兩片薄唇狠狠地貼住了她的粉唇。
因為面前還放在許家的傳家寶,許黎當然要拼死推開他,免得不小心毀了琴,蔣鉞大概也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往側面走了一步,把她從椅子上拽起來,一把勾住她的膝蓋彎抱著她走到床邊。
那股香醇的酒氣順著舌尖直接沖上了她的天靈蓋,好不容易他終於松開了,她正要說話就看見他站在自己面前不慌不忙的解上衣釦子,冷冷的表情像是她欠了他幾個億。
“你幹嘛,這是我家。”
蔣鉞沒說話,把襯衣扔到一邊,彎腰把剛坐起來的許黎壓回床上,一手撐著床,一手摸到她背後的拉鏈,噗嗤一聲裙子被拉到底。
“蔣鉞,你清醒一點!”
以往他是有過動手動腳的毛病,但是像今天這樣不由分說就扒她衣服的情況,許黎還是第一次見,一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努力把他從身上推開。
大概是她掙紮的太狠,他終於有了反應,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把她的腿抬起來,盤在自己腰上,表情依然像是來討債的。
“做還是不做!”
第一次見到這麼理直氣壯求歡的男人,許黎直接矇住了,愣了半天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打在他滿是肌肉的手臂上。
“做你大爺,你有毛病啊!鬆手。”
於是,他就真的…真的鬆手了,松開她的雙腿,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瀟灑的披在身上,一邊扣扣子,一邊往外走。
用手肘撐著床仰面躺著的許黎,看著他的動作是全程懵逼,心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傳說中的大姨夫來,看著他馬上拉開門出去,她急忙爬起來追過去,剛好在門口的時候拽住了一往無前的蔣鉞。
“你今天怎麼回事?受什麼刺激了。”
來露著胸口的蔣鉞,冷淡的甩開她的手,“和你沒關系。”
“和我沒關系,那你剛才是要做什麼?把我當什麼人了。”
她最後的幾個字,終於讓他有了些反應,轉身漠然的盯著她還寫滿無奈的臉,“這句話不該是我問你嗎?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許黎發現今天蔣鉞不是一般的奇怪,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那晚你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那天晚上在賓館,他的行為甚至比不上以往故意調戲她時來得過激,可她沒推開反而選擇了順從,這些天蔣鉞一直在後悔那晚要了她,如果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他還能心安理得的把她當做一個合作搭檔,等他解決完蔣家的那些人,就心平氣和的和她說再見。
但是,偏偏那晚他們把什麼都做了,事後沒幾天她又哭著在電話裡求他放過他,就好像那晚的一切都是他強迫她做的,他是一個強女幹犯一樣,因為這個想法他很長時間會在夢裡夢見自己對她行不軌之事,最後把她逼死。
“我…我……”
事後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推開他,明明是很討厭他,不想和他有任何關系的,可那天晚上她的的確確是自願的。
“許黎,欲擒故縱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