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雙喜有訊息來了!”
依舊躲在山洞裡的燕秦因為聯絡上了百裡鴻,盡管不能在人前顯身,但日常居住吃食大大地被改善,山洞原本骯髒落破,雜草叢生,泥地水潭,滾一圈都能成個泥人,現在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離高枕軟床還有些距離,但總算是個人能住的地方了,而燕秦也將此當成了居所,住得很愜意。
唯一不滿的就是無法每天洗澡,幾天才能洗一次,像他這種貴族出身的子弟,都有些潔癖,一天不洗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沒聯絡上百裡鴻前,他在這破山洞裡終日蓬頭垢面,還長了蝨子,驚得他上躥下跳的,咒罵了白羽幾百遍。
“有訊息了?快拿來給我看看?”他將吃了一半的雞腿扔在盤子上,用帕子擦了擦手和嘴,“總算是有訊息了,再沒有,我都要罵娘了!”
“是,是,是,讓少爺久等了,栗子這就給您去開壇酒消消火。”
“這個好,趕緊去!”燕秦接過了他手中的皮紙。
這栗子是個很年輕的小夥,是百裡鴻特地派來伺候燕秦的,雙喜潛伏進了鶴姬的府中,自然是沒法伺候他的,至於另外一個斷了腿的雙福因高燒不退,已經一命嗚呼了,燕秦生來就是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怎能沒有人伺候,沒人伺候等於要了他的命。
栗子雖不是強妖,但勉強還算能打,別看相貌普通,為人很機靈,伺候得燕秦屢屢誇贊,馬屁也拍得好,肯陪著燕秦在此地吃苦,也不是白吃的,就等著他一朝翻身,跟著飛黃騰達了。
燕秦看完信,栗子也麻利地倒好了酒。
“少爺,酒熱得剛剛好,您快趁熱喝了。”
燕秦彈了彈皮紙,“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果然如我所料,這白羽和那個賤貨有一腿。”
“是,是,是,少爺神機妙算,誰能聰明得過您呢,您可是提前就料到了,雙喜也算沒白跑。”
“可笑的是,瑤佳那個丫頭片子,還蒙在鼓裡,我爹老早提醒過她,白羽對她不可能真心,她偏是不聽,不選我這個玉面郎君,非要巴著那個野種,人家早在外頭養小的了,她還自以為郎情妾意呢。哈哈哈哈,活該,誰讓她不選我為王夫的,這就是報應。”
“少爺說的對,女王陛下真是被牛屎迷了心了,不選少爺您這堂堂相貌才高八鬥的人,非選那個野種,也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栗子覺得吧,那野種就是來一百個,都及不上少爺一根頭發。”
燕秦被這馬屁拍得舒爽,不由多喝了幾杯酒,“你小子嘴甜,但也說得事實,喏,這個賞你了。”
他將自己吃過的牛腿扔給他。
這牛腿是風火牛的腿,是極稀罕的肉食,風火牛長在最寒冷的山崖上,生性兇猛,又狡猾,很難捕捉,個頭非常大,全身都是腱子肉,為了抵禦寒冷,脂肪含量也高,是極其大補的食材,但就長了兩條腿,這兩腿是它的精華所在,吃時只能用烤的,別的吃法就會失去肉裡的精華,另外烤的時候還要加上八珍草,茴香,胡椒,綠茉一起烤制,需烤上三天三夜才能皮酥肉爛,是燕秦最喜歡的吃食,白裡鴻給他補給食物和水的時候,他特地點了這牛腿,也足以證明百裡鴻對烏鶇有多忠誠,就是這等風頭下也不敢怠慢了燕秦少許。
栗子是平民,族群中最低賤的一層,家中是務農的,夜隼族老先王在時,可說很富足,全族都能吃飽,喝好,但聖鵠繼任後,喜歡打仗,到處徵兵,為了養兵,賦稅加了三倍,務農的平民根本交不起,壯丁又被拉去參軍了,剩下的老弱婦孺務農起來就特別困難,因為夜隼族地處寒冷地帶,莊稼的成長期相當長,是一件很累的活,沒了壯丁,日子根本沒法過,越來越窮,還餓死了不少。
栗子在家中最小,幾個哥哥就是強拉著去打仗,再沒回來,他爹孃怕他也沒了,為了躲過徵兵,給他穿上了女裝,對外說是家中最小的閨女,這才躲過了徵兵,但即便是這樣,日子也是緊巴巴的,有了上頓,就沒了下頓,別說吃了,就是尋常的肉,他也沒吃過,先前燕秦吃得香,那味道香得聞上一聞都會流口水,早眼饞了,現在賞了他,甭管是不是啃過,就著腿上的牙印就咬。
“謝少爺賞,好吃,太好吃了。”
牛腿已被烤得入了火候,一咬全是汁水,漸得他滿身是油。
燕秦最見不得髒,揮手驅趕,“走遠點吃,都把桌子弄髒了。”
“是,是,是,栗子沒見過世面,讓少爺看笑話了,我蹲洞口吃去。”他捧著大牛腿後退。
這牛腿很厚實,豎起來比他的人都高,他可是高興壞了,吃得時候,恨不得能將骨頭都吞下去。
桌上還有一隻牛腿,燕秦卻沒什麼胃口吃了,兩隻眼睛眯成了縫,拿起切肉的刀刺向紙上的鶴姬二字。
“這個賤貨倒是有本事,都是破鞋了,還能讓野種捧在手心裡,也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當初玩過了,就該殺了,一了白了,肯定是這賤貨攛掇野種害我的,哼哼,現在可被我抓到把柄了。”
他眯成縫的眼睛閃著惡毒的綠光,舔了舔唇。
當年烏鶇派人去聖羽的別莊屠殺鶴姬等人時,他主動請命,帶著大批高手前去,和莊中早已埋伏好的奸細,裡應外合,在飲水中下了毒,等鶴姬等人中毒後直搗黃龍地沖了進去。
他雖然也是強妖,但比起鶴姬,還有她的幾個兄弟還是差了一些的,何況他是去趕盡殺絕,不能出差錯,所以用了此等卑鄙的手段。
說起來當年的鶴姬豔冠群芳,就是瑤佳都比不上她,他第一次見到她就被迷住了,想著自己是族相的兒子,不是王親,也是貴族中的貴族,配她是綽綽有餘了,但幾次上門都被拒之門外,一次想翻牆偷看,被聖羽活捉,生生地被打斷了一雙腿,這口氣一直憋在他心裡,吐之不出,屠莊就是帶了私心去的。
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趁著鶴姬中毒,妖力減退,毫無反抗之力時,他爽快地一逞不止一次,困了她兩天兩夜,手腳捆綁,從白天到夜裡,足足來了七八回,怎麼爽怎麼來。
那滋味他到現在還記得,就一個字——爽。
她不是看不上他嗎,他就讓她永遠記得他。
還有她那個妹妹,也是上等的姿色,他也沒放過,不過那丫頭是幾個兄弟姐妹中中毒最輕的,差點傷了他,好在有四個高手護衛保護,他才沒事,為了嘉獎這些護衛,他將這丫頭扔給了他們。
他可是很懂得嘉獎下人的,自己一個人爽怎麼行,要爽一起來啊,這才夠勁。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被弄死了。
這丫頭的死,激到了鶴姬,也不知道她哪學來的禁術,想和他同歸於盡,幸虧他抓了她弟弟,以此要挾,她才收手,被禁術反噬了,再無反抗之力。
他想著反正也是要死的,又見幾個護衛對赤身裸體的她看得目不轉睛,幹脆將她也賞給他們了,她性子夠硬,無論怎麼欺侮,她都不肯屈服,那一雙眼睛,始終惡狠狠地瞪著他。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氣了,就讓她嘗嘗什麼叫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