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本君這一掌下去,你必死無疑!”
“我……”她抹著眼淚,哭得鼻涕水都出來了。
“好啦,本君都說沒事了!”
“嗚嗚嗚……”她揪住它的皮毛,埋首在裡頭哭得慘烈,她將積壓在心裡的痛苦釋放了出來,在多吉面前她沒有哭,蜀都面前她也沒有哭,但在饕餮笨拙地撫慰下,她哭了出來。
春日下,一人一獸,哭聲不斷,卻和諧地融入了美景裡。
“你真要去蓬萊島!”
蜀都忙完政事後,每日都會來陪雨默,看著她將膳食吃完,也會督促她喝藥,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會親自陪著她。
時雨也成了這裡的常客,但毛球很不待見他,每次見面,一妖一獸就會掐架,這會兒就在內殿的一角鬥了起來。
雨默近日胃口很大,不管是什麼東西,她都會吃,而且是拼命的吃,將湯碗裡的湯喝得一滴不剩後,她點了點。
“嗯!”
蜀都的面色立刻像是被冰凍了一般,“不行!”
她堅定著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我要去!”
“默默,我說過,你去不了!”
“去不了,我也要去,這是救魅羅唯一的方法,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知道蓬萊島在哪裡嗎?還有白澤已經滅絕了,你去了也找不到,去就是送死!”
“送死也好,凍死也罷,這都是我的決定。”
寧宜走後,她每日想的就是去找白澤,她拼命吃飯,拼命喝藥,就是想盡快養好身體,每多一日,魅羅就痛苦一日,她怎麼可以讓他繼續承受那種烈火遍身的折磨。
誰說白澤滅絕了,誰說白澤被白羽屠盡了,若非親眼確認,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固執,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會派人去找!”
“不,我必須自己去。”她無法將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魅羅的傷是她造成的,就應該是她來還,在找白澤這件事上,她也無法相信任何人。
蜀都氣結,甩手將桌上的碗碟掃落,響起一陣哐啷聲。
時雨和毛球因為這響聲,停了手,齊齊往他這邊看。
蜀都在殿中來回的踱步,表情憤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要去送死。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我沒有不信任你,只是認為這件事是我的責任。”
“見鬼的責任!”他甩了一把袖子,臉上的憤然就像是一把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他轉身走到她面前,“默默,這裡是天狼境,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說不許你去,你就不許去。”
“你攔不住我!”
“你可以試試!”
霎時,兩人的雙眼對上,互相瞪著。
蜀都心裡有著不甘心,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好聽了,“我是狼妖族的王,我可以讓人把你關起來,你別不信,我做得出來。”
他其實說的是氣話,但說了以後覺得這個法子很好,他深邃的眼睛繼續盯著她,越想就越覺得這個法子好,雙手環在胸前,挺直了背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王族常見的高高在上的態度,戲謔地說道:“不只關起來,還要上鎖鏈!你自己選吧!”
雨默看不穿他是在玩笑,還是會真這麼做,但有一點她很確認,這裡的確是他的底盤,只要他下命令,整個狼妖族都會是他的幫手。
她有些急了,覺得很委屈,內心的酸楚像被一把看不見的鏟子從心底通通翻了出來,睫毛不停使喚地一扇便扇出了兩串晶瑩透亮的眼淚來,她倔強地低下頭。
蜀都以為她屈服了,頓時有些嘚瑟,低頭卻見她肩膀微顫,他彎腰,用指尖挑起她滑嫩的臉蛋,立刻就看見了她兩只微紅的眼睛和一張濕漉漉的臉。
她竟然哭了,還哭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