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德拉科的心咯噔一下懸了起來,少年猶豫著地說:“只要她是女巫,她就不可能和巫師界脫離關系。”
“對,我當然知道。”阿爾芒說,“但從我朋友發現我家房子設定了遮蔽咒語的那天起,我就下定決心,不會讓她在十一歲前和任何巫師來往。哪怕是她的外祖父母,我也不會讓他們帶走我的女兒。”
他接著說:“但後來,我發現他們一點也不想帶回她,也不想讓芙洛尼撫養她。我在翠西七歲的時候,特地請了朋友來檢視當時住的房子,你知道嗎?他們在那裡放了強力遮蔽咒——可憐的芙洛尼到死都沒有見過她唯一的女兒,多無情的外祖父母!所以後來搬家以後,我幹脆也請人在現在的房子設定了保護咒,這樣他們反悔了也帶不走她,翠西在十一歲前都會是普通的女孩。”
德拉科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不禁有些冷淡地說:“你對她的教育太□□了。你沒有和她商量過,就讓她斷開了和加西亞家的關系。就我看來,他們未必有多恨她。你知道她有個養姐妹嗎?”
“嗯,我知道。我做的確實不對,但是嘿,我當時可是一個毫無準備的父親。我想到保護我的女孩的方法就這個。”阿爾芒說,“我很不稱職,翠西還是在成長受到了很多傷害。”
“所以看到她那麼喜歡你,我很欣慰。”
德拉科眉頭微微蹙起,他有些疑惑。
“她九歲那件事之後,感情變得很稀薄,同理心也薄弱了很多。我請心理醫生來看,她好像很難覺得她的身體屬於自己,無法在乎自己,更無法在乎別人。暴躁易怒,動不動就哭。這樣的她開始在乎一樣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個奇跡。”
德拉科的臉默默紅了,他有些心虛,因為一二年級時他還欺負翠碧絲來著。但更多的還是莫名地被認可的驕傲。
“所以你們在一塊我不反對,”男人喝了一口牛奶,說:“我晚上要乘午夜航班去摩洛哥,那裡有我的一間房子,所以接下來你可以盡情享受和我女兒的兩人時光,男孩。”
這樣,下午阿爾芒就離開了家。
德拉科以為甜蜜的同居生活就要開始了,但是直到晚上六點,應該回來的翠碧絲都沒有回來。
☆、戰鬥
翠碧絲是在從舊書店回家的路上被人襲擊的。她抱著牛皮紙袋,很艱難地走回家,在經過一條狹窄的小巷時,一個身著黑裙的憔悴女人和她擦肩而過。
那女人並不醜,不如說樣子還有些魔性的美麗,只是好像經歷了很多折磨一般,她發紫的嘴唇和慘白的臉色看著不太健康,一頭黑色的卷發淩亂地披在腦後。她的裙子很長,像低垂在後腰的漆黑羽翼,她路過翠碧絲時的腳步優雅,像某個恐怖故事裡走出來的魔女。
她怪異的打扮引起了翠碧絲的注意,少女把手裡的書抱緊了些,然後當機立斷地回頭把它們扔向那個女人的方向,一聲巨響,剛才還在她手裡的書本被魔咒炸成了碎片,紙屑雪一樣飄散,有一部分散落在小巷子裡道路的水窪裡,很快被弄髒了。
女人站在原地對她露出輕蔑的笑容,鞋跟踏過汙髒了的紙片,像極了殘忍玩弄獵物的貓科動物。
翠碧絲扔完書後,從褲兜裡拔出魔杖,沒有和那個攻擊她的女人對話,她想起來她是誰了,她很早以前就見過黑發女人的臉,從那本她自己做的剪報上。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她是伏地魔最忠實的追隨者之一,和剪報上的照片比,她曾經飽滿的臉頰幹癟了許多,眼神也從年輕時的銳氣變成了詭異的狂熱,她看起來像是發癲了的狂信者。
“障礙重重!”翠碧絲沖貝拉使用咒語阻礙她向她逼近的腳步,向後跑拉開了一段距離,謹慎地和貝拉對峙。她不敢再把後背對著貝拉,現在正在想從這裡脫身的辦法。
翠碧絲痛恨自己差勁的體力,即使她能安全地跑出這個小巷,也沒有人能救她,外面是廢棄的廣場,在這裡和貝拉鏖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不,地形太狹小了,貝拉不會給她拖延的機會。
“骯髒的小老鼠,就是你勾引了茜茜的兒子?”貝拉說,她的嘴唇開開合合像吐信的毒蛇,翠碧絲從未見過比她更加陰狠的女人。
然後她的臉因興奮而扭曲:“你這張可恨的臉可真眼熟,原來你是芙洛尼學姐的女兒啊。長得和你的媽媽真像。真是太好了,我從好久以前開始就想好好折磨她一次,她總是笑的像個傻瓜似的,看著就火大。”
翠碧絲沒有被貝拉的話動搖,她皺起了眉頭,越是這種危險的時刻越要冷靜,她從貝拉的笑容裡察覺到了,對方想要殺死她,而且多半會是虐殺的手法。
逃跑!雖然身體在那樣警告她,可是翠碧絲不能逃,如果現在逃跑的話,沒有一會兒她的體力就會耗盡,到那時候真的只能任人魚肉了。
要戰鬥,打倒貝拉才能活下去。
“你現在……不應該在阿茲卡班裡嗎?”翠碧絲冷冷地說,恐懼讓她的臉失去血色,但她決不能表現一點退縮,那隻會讓貝拉更加肆無忌憚。
“這是你應該問的問題嗎,小老鼠?”貝拉說,“鑽心剜骨!”
翠碧絲反應慢了一步,沒能躲開貝拉的咒語,光線沒入身體的瞬間,她立刻感覺到了讓她渾身戰慄的疼痛。那痛苦就像血管裡長出了荊棘,它們汲取她的血液並向外伸展,要刺穿她的身體一樣。
“感覺如何?”貝拉說,她的臉因翠碧絲的疼痛而愉悅地容光煥發。
翠碧絲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用後槽牙狠狠地咬自己的腮幫子,血腥味從嘴巴裡漫開,但這讓她有了些支撐自己的力量,鑽心咒疼痛帶來的無力感消散了。
現在是傍晚,狹小的巷子外一線豔紅的天空,照在貝拉慘白的臉上,就像鮮血在她的臉上抹開。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翠碧絲使用了懸浮咒,但沒有擊中貝拉,接著又是幾個火焰熊熊扔出去,兩個人使用魔咒間,暴走似的能量將小巷弄得破破爛爛。
翠碧絲的手臂,小腿,還有右臉,都被飛濺的牆體碎片弄出了血痕,最深的是左臂的傷口,那是貝拉的魔咒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