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隱雙眼危險的眯起“你是在責怪我把你變成這樣?”
“是。”梁錦漓沒有否認,大膽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不急不緩又不卑不亢“我不僅開始嚮往身體上的溫暖,更向往心上的溫暖,而已經沒有什麼是比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能獲得的溫暖更多了。可是你現在又想著,該怎麼奪去我剛得到的一切。伯爵,懇請你記起,我沒有欠過你分毫,不該承受這些不屬於我的痛苦。”
憑什麼他可以和女主大玩戀愛遊戲,而她只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憑什麼只要他有所不快了,就讓她以消失為結局;憑什麼他能愛上別人,她卻只能選擇愛他一個;憑什麼……
很多不滿梁錦漓也只能在心裡抱怨,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而她剛才說的那些,已經是他的底線。
羿隱眼中已是一片寒氣“你很會利用對方的心理去鼓動其情感。”身體又開始在他的眼神下打起寒顫,她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後問道“不知伯爵的情感是否已被我鼓動?”
即使她說的是事實,可他習慣了目空一切,不會突然就為這區區幾句話而覺得愧疚心軟。羿隱抬手將她的發絲捋順,冰冷的手指不經意觸碰到她同樣冰冷的面頰“你曾擁有過我向往的溫暖。”
“梁醫生好。”
“同學們好。”
曾經,她從滿載陽光的校道走過,對大家笑得是那般燦爛好看,面色亦是從來不屬於吸血鬼的健康紅潤。
風輕拂過她的長發,她動作隨性的捋起,抬頭時便看到站在窗前盯著她的他,亦是燦爛一笑,將手插進白外套的大口袋離開,同時悄然帶走他的心神。
他嚮往溫暖,亦是嚮往她。可是,直到把她變成他的才發現,原來他早已失去了自己嚮往的一切……
“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溫暖不是嗎?”
“那不過是偽裝成太陽的月亮,表面看似都有光芒,實則內裡冰冷一片。”
不知裡面什麼情況,安月悄悄開啟門走進去,自然而然的見到站在那頭的羿隱,正撫摸著另一個女人的臉頰,眼中飽含著諸多不捨。
安月心間一顫,直接將糖果罐猛地砸過去,灑落一地水果糖。羿隱轉身看向她,眸底平靜無波,絲毫不覺自己做了讓她不快的事。“你這個大壞蛋。”安月紅著眼的罵完後,轉身摔門而出。
梁錦漓表現得著急道“小月兒,你聽我解釋…”隨後她又似換了一個人般,變了表情捂上耳朵猛搖頭道“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她就這樣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使羿隱像看神經病般疑惑的看著她。梁錦漓立刻恢複淡然的模樣,將散落在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抱歉,忍不住腦補了一下你將要經歷的場景。”
可她越是解釋他越是不解,仍然疑惑的看著她。梁錦漓無奈的挑挑眉“她生氣了,你還不快點追出去解釋?”
羿隱並不明白安月為什麼生氣,明明他與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生氣的原因?”
“吃醋。”
“哦?”
“強吻。”
“嗯?”
“強吻她。”反應要不要這麼遲鈍,心疼女主一秒鐘。
“嗯。”羿隱這才後知後覺她是在給自己建議,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後,抬腳朝門口走去。
梁錦漓鬆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辦公椅前坐下,感謝安月及時出現,再次轉移他的注意力,成功為她續命一段時間。
羿隱開啟門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淡淡說了一句“明晚記得回古堡一起用餐。”才終於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卻重新讓她的神經整個繃緊。
“呵…誰不知道那是鴻門宴。”梁錦漓冷哼一聲,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紅酒,就著瓶口灌進嘴裡,回味一番突然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多喝了幾口。
桌子對面,塞恩默默地拿著掃帚,貓著身子將散落滿地的糖果掃進垃圾桶。
當羿隱踏出辦公樓時,安月不知是故意在等他還是怎樣並沒有走遠,只是見到他出來後,又加快腳步離開。
他長腿一邁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一把拽回來“小月兒,你聽我…”可還沒待他開口說完,她已經捂著耳朵開始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原來如此,羿隱瞬間愣住。‘強吻她’腦海中響起她的聲音,廢話不再多說,他眉頭一皺,抱住安月的腦袋吻上去,白茫茫的世界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