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校園某個角落的儲物間內,李睿昀搬過笨重的地磚把地板重新鋪上,堵住不知何時出現在上方的洞口。待鋪完又忙拿過擱在一旁的竹筐鋤頭等工具,壓在上方做掩飾,幾番調整直至連他自己都看不出任何異常。
當發現儲物間有個地洞通向地下彈藥庫時,他曾産生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如今十分慶幸自己有過猶豫,沒有實際去實施。為了不讓第二個人發現這個地方,他趁著課間休息跑過來重新鋪上地磚,掩蓋一切。
在他灰頭土臉的從儲物間鑽出去時,頊翊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站在門口堵住他的去路“何事這麼有趣?”同時眼角的餘光從他身後透過去,看進狹小的儲物間。李睿昀故作不經意的將門闔上,搖頭否認“沒事,只是找個東西。”
頊翊看著他淡笑不語,讓人漸漸變得心虛,在李睿昀準備開口招供時,他又哥倆好的一把摟過他,帶著朝教學樓走去,淡淡道“沒事便好。”
路過辦公樓時,遠遠見到一對男女在空地前擁吻,李睿昀驚訝的瞪大雙眼。如果沒看錯的話,男的是他們學校的理事長,而女的是同班同學安月。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
在他出神之際,頊翊已經帶著他進了教學樓,朝走廊盡頭走去。“額,教室…”李睿昀後知後覺方向不對,正想提醒他走錯了,卻被頊翊打斷“我們不去教室。”
“可是要上課了。”
“上什麼課,你手上有傷,我送你去校醫室。”
李睿昀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破了點皮,忙道“一點擦傷,沒事的。”
“不管大傷小傷,你只管與我過去便是。”
李睿昀疑惑的眨了眨眼,若暗自誤會他是在關心自己的傷,那真是笑死人,開始他還不明白頊翊為什麼要堅持送自己去醫務室,後來仔細想想才恍然大悟,原來醫務室裡有她。
想到可以見她,頊翊心裡美滋滋,以往他不喜歡上課就愛往醫務室跑,因為長期霸佔裡面的病g,某天就被她以礙事為由趕了出來,現在終於找到正當理由過去了。心愛的‘弟弟’受傷,總該屬於正事,而他把他送上門讓她刷好感度,她一定會感動的落淚。
不想,校醫室內空無一人,頊翊微微失落的看著面前緊閉的門,而後不容拒絕的帶著李睿昀從視窗爬進去,他等。
梁錦漓不知道自己的地盤來了‘客人’,還霸佔著羿隱的位置狂喝紅酒,順便用自己那副三寸不爛之舌一番好勸,終於把收拾完辦公室的塞恩拉上做伴。
兩人碰了碰杯後,結束尷尬的對視,各自抿了一口。這紅酒只有伯爵那種高貴的身份才有資格喝,他們這些沒身份的也只能站在旁邊幹瞪眼。因此塞恩在喝了第一口時,眼中閃過驚豔之色。
他做吸血鬼已經三百來年的時間,期間除了血液,已經無法再嘗出多餘的味道,唯獨這酒,剛入口時雖是平淡的血液香甜,可當經過味蕾那一刻,便會綻放出屬於紅酒的木、果之淡香,這感覺真是微妙。
梁錦漓見向來無多餘表情的人雙眼正閃閃發亮,忙再次拿起酒瓶給他倒上。塞恩內心的想法也是想多喝些,可又擔心羿隱回來發現,覺得極為矛盾,看著酒杯遲遲沒有下口。
梁錦漓走到窗邊望出去,男女主還在雪地上擁吻,頗有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趨勢“他應該不會為了區區幾瓶紅酒生氣。”
“伯爵喜歡你,你自然沒事。但對我這個身份低微的僕人,他就一定不會手軟。”
梁錦漓苦笑著重新坐下“得了,他那算哪門子喜歡。”他不過是想佔有罷,得到後才發現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便想著毀掉。
塞恩坐直身子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嚴肅道“請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他比誰都清楚羿隱對她的喜愛程度有多深,從前他每天都會站在窗前,看著她從校道走過,心心念唸的想接近她,甚至在沒有受重傷的情況下,藉口療傷讓他把她帶上來,只是未料到,他沒有依自己計劃的那般只喝了一口。
而對於羿隱會突然變心喜歡上安月的事,則是他心中最大的謎團,分明他心裡清楚,那個女孩靠近他是不懷好意…
梁錦漓打斷他的思緒“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殺了我?”鋪墊了一下,她終於丟擲這個問題。別以為她閑來無事會與羿隱的心腹把酒言歡,這一切都不過是想套套話博個心安罷了。
“除非梁小姐觸及到他的不快。”
“是麼?”這不是廢話?面上只是朝他淺淺一下,舉杯邀碰。有安月在,估摸著他已經不介意她和頊翊在一起的事了,剩下要解決的亦是安月。
“伯爵真的很喜歡你。”塞恩再次強調後,跟著舉起酒杯。緊接著,高腳杯相碰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那頭,安月一臉痴笑的任由羿隱帶著踏進電梯,人還沒有從那個昏天地暗的熱吻回神。當電梯到達所在樓層時,門緩緩拉開,站在門外的女人讓她瞬間記起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生氣。
“嗨,真巧!”看來他們的‘酒會’散得很及時,她轉身倚在牆邊等他們出來。可能是酒喝多了,腦袋感覺微微眩暈。
安月不知何時已氣呼呼的抱手站在她面前,用那雙美麗清澈的大眼睛使勁瞪她。羿隱則站在後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她以強硬的口吻道“以後不許你再踏進他的辦公室半步。”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隔三差五的跑上來,即使他們什麼都沒做,她也不樂意在這裡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