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錦漓打量言紓的同時,對方同樣也在打量著她。她的傷口並不是他所包紮,因為早在他來之前已有別人來過,空氣中的茶香仍未散去,想起擁有這氣味的某人,他的嘴角深深揚起,很有意思。
梁錦漓在發呆間又疑惑起另外一件事,記得她在睡轉間影影綽綽見到的人是身著一襲紅衣,可為何醒來見到的卻是白衣,更何況她嗅到的香氣分明是…
“發什麼呆?”言紓見其不願回神的樣子,抬手欲將她披散在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可她未緩神腦袋卻自然反應的微微一偏,避過他的動作。他眼中的笑意在那一瞬凝住,嘴角的弧度亦淺了一些,若不細看,難以看出變化。
靜坐片刻,言紓耐不住起身,聲音輕柔道“我走了,你自己注意身子。”這口吻熟稔得好似兩人已經相識許久一般,可見面分明未到半個時辰。
梁錦漓作羞意靦著臉點點頭,待房門一合上,她長籲了一口氣,蜷著身子倒在gs,這次任務是最高難度的五星,說實話她沒什麼信心,畢竟攻略物件是一個比上弦月更彎的男人。她看向窗外的應景月色,憂思愈深……
月下,紅袍男子負手而立,站在院子裡抬頭望著明月,一雙眸子在月色的映襯下如同浸潤在水中的黑曜石般黑亮澄澈,右眼下方綴一顆褐色淺痣,純淨中透出一抹撓人的嫵媚,比女子更為秀巧的五官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
頊翊垂下漂亮的眸子,粉唇不悅的緊抿,得此角色非他所願,今日與尹慕棠推諉良久才避過一劫,往後還將有許多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他著實難辦。
不久前他去見了她一面,見其模樣慘淡,私想著幹脆帶她離開這找處僻靜之地生活罷,又擔心她為了任務不願離開。這一次仔細看過的他已經得知兩人的結局,若真能成功便好,若不能,下場可想而知。
夜涼如水,端午從屋裡拿了件披風出來,擔心將他碰碎一般輕輕地往他身上披去“爺,夜已深莫著了涼。”
著涼?端午一字驀然點醒了頊翊,想到什麼後他微微勾起薄唇,好一個著涼。打發端午離開後,他便如願將披風拿下,從花壇裡撿了竹枝做劍在院子裡行雲流水的舞起來。
待出了一身熱汗後,他在冰涼的地磚上躺倒並微微扯開衣襟,使猶如瓷玉般光澤的胸膛暴露在涼夜中。那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透出無限誘惑,竟比軟玉溫香更容易讓人淪陷。
第二日,頊翊終於如之所願患了風寒,當尹慕棠再次過來欲見其一面時,端午硬著頭皮僵著身子將之攔擋在外。
“膽肥了可是?”相同的場景,尹慕棠怒氣卻是更甚,看對方的眼神似乎能鏢出刀子,再一次被人找藉口拒之門外他能感覺良好才是奇了怪了。即使受到淩遲,端午仍聽頊翊的吩咐堅定的攔在門口“墨爺的身子自昨夜開始便覺得欠佳。”
即使知道這小廝只是聽命行事,可他大滄月的教主不能一點兒威嚴都沒有,他只一道掌風便將其打飛,一腳踢開門闖進去。
他行為粗暴的一把掀開幔帳“許墨一,你把本座當傻…”當見到他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面色蒼白如紙的模樣後,他心一提,轉身飛奔出去吼道“快給本座找神醫過來。”
未久,言紓為其把脈後,眸中帶笑的看著他蒼白的臉,他想作甚他又怎會不解?如此他就如他所願。
“教主近日不要去打擾他才是最好。”言紓向尹慕棠如此建議道。尹慕棠五官變得冷硬,沉著臉顯然不樂意如此“堂堂神醫,連小小風寒都不能即刻治好?”
“神醫不過是他人所封,只治大病有其效,治小病與其他大夫無異,且說教主莫看輕這小小的風寒,若是處理不當亦會危及性命。這是慢病需好好調理才罷,若此次調養不好極容易落下病根,往後大病小病頻發,更是難辦…”
他語速快卻咬字清晰的說了一大通,尹慕棠聽了覺得神煩,沒等說完便不耐的揮揮手打斷,難得妥協道“罷了,你仔細照料著,我不再煩他便是。”言紓點了點頭,嘴角有意無意的勾起,轉身掀開幔帳走進去。
頊翊好了,以苦肉計成功擺脫麻煩,可梁錦漓就命苦了,尹慕棠沒了心歡便念著心患,去她那的時間開始變得頻繁,折磨也是變化多端。
經常在她睡得正香時,他上一秒還坐在g邊靜靜地看著她,下一秒就猛地把她搖醒,更過分的是拉著鐵鏈把她拽下去,反正就是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她那。
若真是如中所描寫的,他將她囚禁的原因是將她當做母親的替身,如今如此行為是不是代表他在nve母?這個不孝子…
尹慕棠見她坐在飯桌前發呆,整張臉不悅的板起,壓低聲音威脅道“是不是又要本座餵你?”梁錦漓放在腿上的手一顫,心思一生,抬頭看向他眼神柔和道“糖糖,娘親給你做你小時候最愛吃的糕點可好?”
他的眼眸中閃過微微驚訝,空氣驀然沉默。在梁錦漓以為他會感動得點點頭時,猝不及防間,尹慕棠起身猛地拉住鐵鏈把她的腦袋連著整個身體帶過去,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咬牙道“不許你再裝作那女人的樣子,本座絕對會掐死你。”
真是氣不過,錯不在她身,憑甚她要受他折磨?梁錦漓絲毫不為所懼,嗤笑道“呵…掐死我了還有誰能給你當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