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閒庭來得及時,在炎華符篆靈氣即將用盡時,將魔醫尊者擄進屋內,自己又一縷煙不見了。
炎華彬彬有禮地將老魔醫請至藤椅上,婉嫣奉上早已準備好,生怕涼了暖在爐火上的熱茶。
“勞煩尊者,只要您能救活她,本君……”
“噓……”
老魔醫手指抵在嘴旁,打斷了正信誓旦旦立fag的炎華。
老魔醫仔細地把脈問診,又探了探白月諶的面色、口舌後,少頃,竟悠閒地從藥箱子裡拿出一罈酒。
“嘎嘣”一下,老魔醫彈飛酒罈塞,大口咕嘟咕嘟吞得直響。
“尊者,她病情如何?”炎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酒!”老魔醫完全無視炎華,大喝一聲後,又接連喝了數口酒,津津有味地連聲稱讚道:“想不到我那中用的徒兒,釀酒也如此好喝!”
“尊者,她病情……”炎華正要再次追問,老魔醫已經站起身。
他捋著花白的鬍子,作回味無窮狀,豪邁地幾口喝光一罈酒後,將壇口朝下,眼睜睜看著酒一滴,一滴……
落在白月諶嘴間,順著嘴縫,一滴一滴沁入口中。
白月諶嘴角動了兩下,她虛弱地耷拉著眼皮,想努力睜開,卻無濟於事,只能眯縫著眼,透過纖長的睫毛望著眼前模糊的身影。
“桃……桃……”白月諶有氣無力道。
“桃花醉。”魔醫尊者將酒壺穩穩地放回藥箱內,似孩童般洋洋得意道:“都被我喝光了,給你留了兩滴。”
“……”
南笙湊近炎華耳旁,低聲道:“少君,這老頭不會……是個癲子吧。”
“休得胡言!”炎華橫眉冷對南笙,就差把他嘴給糊上了。
白閒庭按照魔醫尊者的囑咐,已將藥引子取來,竟是初生嬰兒生下後連帶出的胎衣。
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白閒庭強忍著腹中翻湧,捏著鼻子將此物送至老魔醫手中。
老魔醫鼻尖一嗅,檢視一番遂點頭道:“不錯,陽氣正盛,滋補最佳。”
炎華君看到胎衣的一瞬格外驚詫,完全不知這老魔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禁懷疑他是北玄內奸。
同時,正透過粒子窗觀望的晴月也極吃驚。
她曾有耳聞,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有載:胎衣乃乾坤之始,萬里天河,稱作紫河車,有起死回生,補氣凝神之效。
魔醫不愧是魔醫,這鄉間野術,在名門正派是斷然不敢拿出來用的。
“你,騰出一口鍋,將此物過水煮熟。”老魔醫安排炎華。
“我?”炎華君顯然不願碰這血腥紫河車,恨不得避而遠之,婉嫣見狀試圖解圍,迎上來準備接。
“哎?你可不能碰。”老魔醫連忙將紫河車舉得高高道:“女子陰氣重,不可再碰這藥引子,不然就不靈了。”
“嗯。”婉嫣輕應一聲,略帶慚愧地退下,從後廚取來一口大鍋,裝滿水放至爐火上等著燒沸。
“你,動作快些。”老魔醫催促著,見他不動聲色,不禁嘆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古人誠不欺我,誠不欺我……”
在一旁等候的白閒庭險些急瘋,生怕耽擱白月諶半分搶救時間。
“咳,讓你接你就接,沒用的小子!”白閒庭惱怒炎華拈輕怕重,正準備伸手搶過紫河車,又被老魔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