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炎華看出白月諶情緒崩塌,輕輕攬她入懷安慰道:
“人死不能復生,我想青雲泉下有知,摯友如你,定無怨無悔。”
白月諶聽罷炎華這番話,竟哭得更難過了。
炎華一時慌了神,他不懂怎麼哄姑娘,只好靜靜杵在原地,傻傻抱著她。
藍光熒幕繼續投射著,畫卷中的主人公,卻從凜千刃轉為一個鮮衣怒馬的姑娘。
“駕,駕——”
姑娘驅趕著馬車,載著滿滿一車青霍和一隻純黑小貓,從炎離的窮奇客棧一路護送到青丘山。
“這是?”白月諶感到不可思議,“這是我?”
炎華不解地望著萬分詫異的白月諶。
從後山石洞救百姓,到狐狸洞拒婚折顏、整蠱炎華,再到誤入炙巖洞,遇見小靈仙,被困獻祭臺五靈鬼陣……
往事如過電影般一幕幕重現。
“不……這不是我,我怎麼都不記得了!”白月諶捧著腦袋十分痛苦。
“把手給我。”炎華再次拉起白月諶的手,滿目柔情陪她一起看。
白月諶望著熒幕中獻祭臺上,炎華拉著自己的手衝破五靈鬼陣、擊敗鬼塢湯池的小靈仙……
“鬼塢湯池。”白月諶喃喃自語,眼眸一閃興奮道:“師兄提起過此處,正是在鬼界!”
緊接著一幕令白月諶更加驚愕。
正如青雲那句【光怪陸離,死生無悔】所言,鬼界形如一座未來之城,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新鮮。
群魔亂舞間,一個黑衣颯爽,騎著摩托的女子吸引了白月諶的注意。
這背影,像極了阿孃曾經教她騎馬練功時的樣子。
“阿孃……”白月諶緊懸著一顆心,奮力湊上前看一眼自己的阿孃,奈何炎華拼命護著不准她上前。
反抗之間,藍光熒幕漸漸消散,僅留下一片空寂如藍的夜空。
炎華漸漸鬆開緊扯住白月諶的手。
白月諶如箭離弦,飛快跑上前趴至井口旁,低頭俯望,井內空空如也,一切都不見了。
“已經結束了,神魔之井需閉關修養,七日後自行開啟。”炎華輕輕道。
“什麼?閉關了?”白月諶悵然若失地坐在地上。
此刻她心情複雜,不僅因為沒看到阿孃,還有對往事印象全無的焦慮。
“原來你我早就一起……”白月諶抬頭仰望小雨漸停,滿眸星色的夜空。
炎華守在她身旁,靜默無言。
“我們曾一起去過鬼界,對不對?”白月諶再問炎華,回眸間,竟淚眼闌珊。
“嗯。”炎華重重地點頭。
“那你可見過我阿孃?”白月諶擦乾臉上的淚,強忍著哽咽道:
“我阿孃平日喜穿素色衣衫,長髮及腰,特別溫柔,眼角還有一顆痣,很好辨認的!”
炎華無奈搖搖頭。
“沒關係,沒關係的!”白月諶尷尬一笑,勇敢地擦乾眼淚,“等我去了鬼界一定能找到她!”
“阿月。”炎華輕喚她,一臉寵溺道:“待我回北玄鋤奸凱旋,以後你去哪,我都陪著你。”
“不、不必了。”白月諶慌忙道:
“我雖與你……可能一起經歷過什麼,但不代表我們很熟,而且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完了完了,他可是我那倒黴未婚夫炎華。當年被我搶了內丹,如今怎可能不計前嫌,如此善待我?’
白月諶暗想。
身為北玄皇城中人,爾虞我詐,摸爬滾打久了,難免善於偽裝。誰知他是不是蓄謀報仇,覬覦內丹,養肥了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