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姐姐一聲勸,管好你的男人,不要稀裡糊塗就拉出來溜達,那樣對大家都不好。至於投資的事,還有以後有機會再談吧。”張雪媛趾高氣揚訓完雲青霓,又說:“宋保軍是吧,以後說話用點腦子,不要以為找個當黑幫老大的女朋友當靠山就可以肆意妄為。不然這茶州地面沒人保得了你。”
白樺樹公司是黑幫出身,雲青霓當家的這幾年致力於洗白工作,千方百計尋求投資走正道。但凡茶州有點名堂的人都知道白樺樹的底細,不過礙於雲青霓的面子大家也不會當面揭穿。現在張雪媛堂而皇之說出口,分明沒把她放在眼裡。
宋保軍乜斜著眼睛說:“張雪媛,謝謝你的好意,你一定知道太囂張的人沒有好下場這個道理……”
韓維武大聲道:“哈哈!說得對極了!媛媛你知道麼,宋保軍的父親正好在麗閣公司上班,當個神經兮兮的制圖員,你知道什麼下場麼?前兩天開會我把他踢到保潔部門擦馬桶去了,哈哈。”
“是麼?做的不錯。”張雪媛顯然對老公的做法非常認同。
韓維武道:“宋保軍,我可以保證你老子洗廁所絕對洗得特別過癮,我準備了很多工作讓他快活,直到他幹不下去為止。你們最好都明白一點,得罪我什麼下場!”
穆秋光發現事態的發展早已超出不受控制的範圍,勸道:“張總,青青,今天看在小妹生日宴會的面子上,這事就算了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青青,叫你男朋友給張總道個歉啊。”
雲青霓險些氣歪鼻子,這事憑什麼要我男朋友道歉?
反駁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張雪媛搶著冷笑道:“道歉也得看是什麼程度的道歉,口頭道歉不用提了。我話擱在這裡,叫你男朋友當著大夥的面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否則那筆投資我永遠不會考慮白樺樹公司。”
韓維武狐假虎威喝道:“跪下啊小赤佬!還愣著幹嘛?”
話音未落,宋保軍照他小肚子就是一腳過去。
砰的一聲,韓維武直接倒飛出三米開外,落在地上滾了幾滾,一直撞到大理石柱子邊上止住去勢,緊緊捂住小腹弓起身子,像個蝦米一樣抽搐。
三個女人直直嚇了一大跳。
本來雙方吵架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這下肢體沖突突如其來,動靜過大,周圍頓時一片靜默,紛紛避開一處空地,唯恐爭端波及自己。
韓維武高大魁梧肌肉發達,和宋保軍並非同一個重量級的對手,不料被人一腳踢出老遠,直讓人錯愕百倍。
經過多年健身,這點點打擊不至於讓他失去反抗能力,扶著大理石柱子晃晃悠悠站起,兀自不肯在張雪媛眼前輸了場面,羞惱的叫:“來呀,看我不打死你!”
宋保軍就叼著煙走去,雙手插兜,腳步平穩,目光散漫。
韓維武見狀雙腳前後呈弓步,雙拳停在胸前,擺開拳擊的架勢,緊注精神瞪視對方,現場空氣一時緊張兮兮。
兩人快要接近的時候,韓維武蓄滿氣勢,正待揮拳相向,宋保軍突然抄起旁邊驚呆的侍者手上託盤的酒瓶,嘩啦一下在他臉上開了花。
暴戾人格打架鬥毆經驗極其老到,一旦開打哪會同人囉嗦廢話?直接往死裡抽,從來不留半分餘地。
圓柱形玻璃葡萄酒瓶從中碎裂,暗紅色的酒液連同玻璃碎片呈放射狀散開,鮮血迸射而出。
很多情況下跟竭斯底裡的敵人口舌爭辯無用,只有暴力才能解決問題。宋保軍根本不想同這種廢人浪費哲學人格的幽能。
韓維武只覺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向右趔趄了一小步,臉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血是酒,眼睛被粘稠的液體糊住視線。
宋保軍的打擊接踵而至,狠狠扯住韓維武的韓版厚劉海頭發往下摁,一記沉重的膝蓋撞中他的鼻樑骨。再隨手鬆開,韓維武終於不受抑制的摔倒。
從酒瓶子掄人到膝撞,動作沉穩有力,幅度不大不小,情緒平靜,始終漫不經心的表情以及四散飛濺的鮮血,一系列過程充滿“暴力美學”的視覺沖擊感,當場便有不少女士驚叫失聲。
幾個心思敏捷的男士趁機博取好感,馬上將身邊女士摟在懷裡,低聲安慰:“沒事,別怕,有我呢!”
宋保軍雙指夾住煙頭撣撣煙灰,若無其事的掃了全場一眼,彷彿剛在牆角撒尿慘遭眾人圍觀的無辜小青年。那侍者被他目光一掃,只覺寒毛倒豎,不自禁後退一步,撞上擺滿食物的餐桌,汁水傾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