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安在被崔洵抱進懷裡時,又一次接到了他的邀請。
“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言猶在耳, 但蘇怡安依舊沒能給出回應, 她選擇了逃跑, 唇上還留有他突然親吻留下的痕跡。
後日就是獻美宴,冷宮那裡, 她決意不再去。
崔洵嚇到了她, 同時也讓她心生妄念, 如果可以,她很想逃離現在的命運, 但前路阻礙重重,後路斷絕, 她即便想選, 也再無騰挪輾轉餘地。
更何況,崔洵的所作所為嚇到了她。
摸著再無痕跡的嘴唇, 蘇怡安目光茫然, 崔洵他, 為什麼。
她沒得出答案, 因為她看不懂崔洵這個人。
大事當前,蘇怡安再無多餘的心思去揣摩崔洵這個人如何,她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籌備獻美宴上, 此戰她只能勝不能敗, 無論是為了死去的家人抑或者是活著的阿惟和自己。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預想好且籌備許久的獻美宴到最後並未成行,反而惹得帝王大怒, 牽連了宮內外一幹人等。
那是獻美宴前一天,所有一切都在緊鑼密鼓進行中,蘇怡安在柳貴妃宮中荷塘畔的偏殿裡做最後的舞蹈訓練。
她太緊張了,這兩日都吃不好睡不安,頻頻出錯,惹得柳貴妃很是不虞,張口訓誡她好幾次,然而情形依舊未改。
到最後,或許是擔心影響宴會效果,惹得炎平帝不喜,她好言安撫了幾句,遣退那些平日裡盯得極緊的宮女與嬤嬤們,讓她安靜休息,順便,還會讓宮外傳進來阿惟的訊息,好安她的心。
焦灼等待的時間裡,蘇怡安心慌意亂,最後只好用練舞來擯棄雜念,安定心神。
然而,她等來的不是帶來弟弟訊息的小宮女,而是興味盎然笑容別有深意的五皇子。
安靜的偏殿裡,五皇子緩緩走近,“果然,我的眼光很是不錯,蘇姑娘著實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美人。”
蘇怡安退開兩步,神色冷漠的躬身行了一禮,“見過五皇子殿下。”
“怎麼說都在本殿下府上住過幾日,蘇姑娘何必如此冷淡?”五皇子笑道,“今日本殿下進宮是為了替令弟送書信,畢竟你們姐弟久不相見,不止蘇姑娘想念弟弟,令弟每日裡也是時常掛念姑娘的,得空了就要問上幾次,姐弟之情深讓本殿下是頗受感動。”
提到阿惟,蘇怡安不免有些激動,“多謝殿下送信入宮。”
她焦灼等著五皇子將阿惟的訊息給她,然而五皇子卻漫不經心極了,在殿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優哉遊哉的品起了冷掉的茶水,“難得見面,蘇姑娘不同我說上兩句,滿心只想著弟弟,當真是讓本殿下失望,這信嘛……”
五皇子掏出袖中那封厚厚的書信,輕聲一笑,“端看姑娘對本殿下的心意了。”
蘇怡安很討厭五皇子,和他送她入宮無關,她純粹是討厭這個人看她的惡心眼神,當然,謀不軌案他牽涉其中也是理由。
從崔洵口中明白這樁驚天血案的來龍去脈之後,蘇怡安對所有姓姬的就産生了濃重厭惡,五皇子作為僅有的她接觸過的幾位姬家人,惡感更甚。
看著對方那暗含淫邪且不懷好意的神色,蘇怡安有些氣短,她想要阿惟的書信,但卻又忌憚畏懼痛恨著眼前的人。
見她面上神色凝重卻不動分毫,五皇子挑眉笑了,“蘇姑娘,我也不難為你,到底你是要獻給父皇的女人,本殿下不會碰你,但你若是想要書信,同樣也得拿出誠意來。”
“殿下請說。”蘇怡安戒備警惕,動了下腳,隨時準備喚人或者逃跑。
五皇子託著下巴好整以暇道,“明日你不是要為父皇獻舞嗎,既然如此,一支舞換一封信好了。”
他晃晃手裡那封信,“不過,蘇姑娘最好跳得好一些,務必盡善盡美,否則這信,可能打哪兒來打哪兒去。”
蘇怡安看著那封信,沉默一瞬,然後應允,“好,我跳,希望殿下說到做到。”
想要弟弟的訊息和信件,但蘇怡安同時也是在努力挑戰自己,明日她將要面對的只會比今日更讓她難以忍受,如果此時都做不到,那以後任何一切都是空談。
她身上還穿著紅色的舞裙,蘇怡安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想著弟弟,想著家人,想著宣國公府滿門的哀鳴與紅色,睜開了眼睛。
為獻美宴籌備的舞蹈是柳貴妃尋人精心編制,足夠美,同樣足夠誘惑與震撼,她打的就是將人獻給帝王固寵的主意,自然下了極大功夫。
此刻,蘇怡安平日裡的苦練成果全都顯露了出來,五皇子看著這支靜默的舞,緩緩坐直了身體。
很早之前,他就覬覦蘇怡安的美色,否則不會千方百計將人弄進府裡,然而美人沒嘗到,被柳貴妃臨時截了胡,他心裡更是惦記。
今天他來本只是想過個眼癮,在父皇之前欣賞一下這遺憾錯失的美色,但只能說美色惑人,迷失心智把持不住自己也是理所當然。
等他回神時,已經強硬的擄了那迷人心智的美人捂著嘴往殿內拖,兩人磕磕絆絆倒在了軟榻上。
蘇怡安是真被嚇到了,和崔洵那次幾乎不可同日而語,她被五皇子死死捂著嘴無法出聲,每一絲掙紮都如泥牛入海不可撼動。
又一次,她明白了自己何等軟弱無力。
等聽到清脆的衣物撕扯聲時,她眼睛裡已經蓄滿眼淚,極力躲避著五皇子毫無章法的肆意親吻。
那種被觸碰到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拿刀捅死麵前的男人,再割掉身上被碰到的地方,甚至壓抑不住想要去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