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夭迷迷糊糊地回答:“因為它們要聽聲音。”
“那他們的尾巴怎麼那麼短?”
“因為它們要逃跑。”
“蘇夭蘇夭,小兔子會在你的帽子裡拉便便嗎?”
“……不會。”
“為什麼呀?”
“它們都很乖,像你一樣怪。”
“嘿嘿……”尼尼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安靜了不到三分鐘又叫起來。
“蘇夭蘇夭,你說……”
蘇夭不勝其煩,一把將他摟進被窩裡,按在枕頭上。
“不許動,我來教你玩一個遊戲。”
尼尼眨巴著大眼睛。
“剪刀石頭布知不知道?”
尼尼搖頭。
“這個是剪刀、這個是石頭、這個是布……剪刀可以剪破布,布可以包住石頭,石頭可以砸壞剪刀,明白了嗎?”
尼尼繼續眨眼睛,半懂不懂。
蘇夭道:“來,我們一人伸出一隻手玩一把……三、二、一!”
尼尼笨拙地伸出了一個拳頭,想了想又換成布,蘇夭收起兩根手指,用拳頭碰了碰他熱乎乎的掌心。
“哇,你好厲害,你贏了。”
尼尼被她誇得很不好意思,看著自己的巴掌喃喃道:“真神奇……”
兩人玩了二十幾把,每一次都是尼尼贏,弄得他心花怒放,恍惚以為自己是天才。
蘇夭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圓腦袋。
“我要睡覺啦,不玩啦。”
尼尼難得撒嬌,“可是我還想玩……”
“你不是有兩隻手嗎?那就左手和右手玩。”
尼尼果然照做,右手出石頭,左手出剪刀。他欣喜笑道:“我的右手贏啦。”
“真棒。”
蘇夭誇了一句,困得再也撐不住,不知不覺睡著了。
尼尼躺在她身邊自己玩,左手和右手比劃好半天,突然聽到兔籠裡傳來兩下磨牙聲,沒再玩了,停下來看著蘇夭寧靜的睡顏。
她沒有戴面具,胎記一覽無遺。尼尼看了很久,覺得那塊印記像極了一個蘋果。
這是他媽媽,就算他們不許他承認,蘇夭也是他媽媽。
雜技團裡沒有其他小孩,尼尼看到過一些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觀眾,他們身邊的媽媽有胖的也有瘦的,但是無一例外都很平凡。
只有他的媽媽不。
她會變小白兔,會變好吃的糖果,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媽媽。
尼尼抱住蘇夭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發出“啵”的一聲響,然後為二人蓋好被子,閉眼入睡。
夜風寒冷,木箱為他們遮風避雨,是個溫暖的小“家”。
雜技團通常上午十點開始演出,他們七點就要吃早飯,吃飽後著手準備接下來一天需要的道具,以及整理舞臺。
蘇夭幫尼尼穿好衣服,還給他戴上一頂宿主親手織的紅色毛線帽,拉著他去到大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