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一頭霧水,只是看她滿眼焦急,也難得順著她的意思彎下腰來,“怎麼了?”
程繪秋胡亂捏著他的手臂,然後又摸摸他的臉和額頭,皺著眉頭問:“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身上有哪兒受傷了嗎?有地方疼嗎?”
“……沒有。”
“真的沒有嗎?一點點不舒服都沒有?”
方肆搖搖頭,“沒有。”說話的時候,不由打量著她的臉,確認她是不是沾上了什麼汙穢,“出什麼事了?”
聽到他再一次說沒有,程繪秋才鬆了口氣,松開他,肩頭鬆垮地坐著,輕聲道:“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渾身是血。呼~還好只是夢。”
方肆愣住。
看著坐在床上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的她,半天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確定他沒事,程繪秋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的處境。沒想到竟然來了醫院,驀然回想起孔真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一轉頭,發現天都已經黑了。忙問:“我睡了多久?”
方肆抬眼看了看牆上的鐘,“三十個小時。”
“……我睡了一天?”眨眨眼,“那也就是說你叫我去秋實樓的事是發生在昨天?”
“唔。”發現她的嗓子有點的啞,方肆倒了杯水遞過去。
剛好覺得有些口渴,程繪秋接過來“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大半杯,喝完才想起來說聲謝謝。
方肆抬手拽過來一個椅子,坐在她床邊坐下,“現在腦子清醒了吧。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暈倒?”
方肆是她現在唯一可以講真話的人。程繪秋想了想,把她怎麼在田韜辦公室外偷聽到自己進田韜辦公室,再到出來之後,撞上孔真,被她步步緊逼,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至於暈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記得當時面對孔真的質問手足無措……”說著,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
“啊!我聽到有人在唱歌!”
方肆一回想,昨天他找到她的時候,學校廣播裡正在播報新聞,所以她聽到的應該不是當時真實存在的聲音。
“誰?什麼歌?”神色嚴肅。
凝神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程繪秋搖搖頭,“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個歌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嗯。”不想把她逼得太急,方肆並未繼續追問。
“啊!對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應付孔真那邊!老爸老媽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竟然不按照快遞單上寫的電話打!也怪我沒想起來家裡留了孔真的電話!就孔真的那個性格,我現在醒了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一想到這事,程繪秋只覺得一個頭頓時兩個大!
“她要是問,你就全部推給我,我去解決。”
一聽這話,程繪秋頓時覺得眼前這人又帥到了一個新高度!
剛要答應,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推給你?怎麼推給你?我翹辮子的時候你還在唸高中,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地址,我爸媽喜歡什麼?又不是暗戀我多年的純情小男生。”
方肆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為什麼不能是?”